震驚只是一息的事情。
緊接著,那兩個剩下的人就立刻被四周圍的血腥味給刺激到了,他們本來就是見過血的亡命徒,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他們自然是要立刻拔刀而出。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反應的確夠快了,卻還是快不過陳重。
陳重,在收刀落幕的下一刻,立刻再次,拔刀而出!
“嗆——”的一聲,已經沾染了人命的刀鋒,再度,冰霜一樣斬出。
兩顆人頭,就像是兩顆鮮嫩的白菜一樣,被一刀,直接斬下。
當鮮血和頭顱一起沖天而起的時候,那兩個人的手才剛剛搭在刀柄上。
至此,殺戮完結。
但是陳重卻絲毫沒有半點放松的意圖,因為,敵人還沒有全部消滅,在巷子的盡頭,還有一輛馬車停著呢。
那車里,有一個命師,命師會命術,同時,每一個命師都是極其杰出的武者。
這給了陳重很大的壓力,但是壓力并沒有讓陳重覺得困擾,他反而覺得這種壓力讓他興奮。
雖然剛剛才一路斬殺了一條巷子的敵人,全身上下,肌肉,骨骼,神經,都處于一種相對疲憊,僵硬的狀態。
可一想到還要面對一個更強的對手,陳重居然就覺得血液再次舒活了起來,握刀的手都更有力了。
在這一戰里,他發現了,自己居然是一個天生適合搏殺的人,不是說,他對于鮮血著迷,或者說,對于殺戮著迷,而是在揮刀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是在顫動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說法,陳重從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好斗的人,但是在真正握住了冷兵器的剎那,他覺得自己的野性被激活了。
大概是,一種,對于生命的熱愛吧。
在常期躺在病床上,只能等待著死亡降臨的日子過多了以后,就格外的渴望這樣肆意的人生吧。
所以說,誰也不能阻擋我活下去。
陳重呼吸著,并沒有收刀回鞘,而是站直了身體,提著刀,朝著那一輛最后的馬車走去。
他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他的感官已經非常強大,馬車里,還有一個人。
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這個人又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從馬車里殺出來呢?
陳重不知道,但是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離馬車已經很近了,近到只有五步之遙了,他的刀夠長,這個時候舉起來,甚至已經可以去掀開馬車的布簾了。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并沒有太過極限的距離的時候。
馬車里的呼吸聲停了。
下一刻,一個人,從馬車里沖了出來。
或者說,沖這個字眼還不夠形容這個人的動作,應該用,撞!
一種強硬,快速,又力量極大的姿態,就像是……
就像是一輛失控的馬車。
馬車沖出來的時候,留給陳重的思考時間已經很少,很少。
他只有可能不到一息的時間來思考那一刻要做的事情。
好在的是,因為他的頭腦處在絕對的冷靜之中,他還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