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最后一刻,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的人怨,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后他猛地整個人雙腳離開了地面,居然就那么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用腳,夾住了從暗處殺出了的那把刀。
時間在那一刻停滯。
黑暗的牢房里空氣窒悶,顧白鹿似乎永恒不變的冰冷神情,顧家四個高手拼命廝殺的神情,那個擁有‘寧折不彎’命格的年輕守衛誓死不退的神情,還有最后的,人怨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孔上露出的那一抹嘲諷一般的笑容。
他似乎在說,就憑你們也算暗算我?
然后,下一刻,忽然,他整張臉神情大變,猶如見鬼了一樣大吼著,整個人以一個古怪的姿勢一扭,雙手和雙腿分別松開了顧白鹿的刀,和那一把從暗處來的刀,之后朝著地上一按,瘋了一樣朝后退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他這么大叫著,極其驚恐地看著黑暗里,那個不知名的襲擊者。
不知名的襲擊者從黑暗里走了出來,露出了一張布滿了細密的猶如無數蜈蚣爬滿的臉孔,他將手里的刀扛在了肩膀上,對著像是被嚇瘋了一樣的人怨露出了一個堪稱可怖到了極點的笑容。
“妖刀?”顧白鹿此時已經收刀,已經人怨被擊退,她整個人好像恢復了許多。
也因為人怨的狂退,整個場面也立刻變得不一樣,本來已經快要將四個顧家高手殺死的那些刺客,看到人怨狂退,顧白鹿空出了手來,立刻就變得極其不安起來,居然是朝后退了。
這樣也變相的減輕了門口的那個年輕守衛的壓力。
滿臉傷疤的男人不置可否,朝前走了一步,用一種模糊不清,詭譎不明的聲音說:“這個人交給我。”
算是承認了。
“好,但是那個人要給我。”顧白鹿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看著李敝說。
妖刀沒有答,但是差不多就是答應了。
遠處的李敝原本還是勝券在握,現在卻是一下子體若篩糠。
只因……人怨怕了。
人怨,居然怕了?
下手幾乎沒有任何活口,在整個東海洲都兇名在外的殺手,人怨,怕了。
人怨怕了,那些黑暗里的刺客更怕了。
因為人怨不再能攔著顧白鹿,那么他們怎么攔得住顧白鹿?
“你……到底是什么人?”人怨捂著胸口,剛剛一系列的動作,似乎是讓他的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你可以叫我妖刀。”滿臉傷疤的男人上前,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卻是在孕育著恐怖的力量。
這個人自然是陳重。
他本來是百無聊賴地待在馬車里等結果,可是后來實在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主要是上一次在那個巷子里初試身手以后,他就迷戀上了那種揮舞著刀殺人的感覺。
而時機又是非常絕妙的時機,他就立刻用萬相面具改變了自己的面容,同時,他發現萬相面具居然還能順帶著把他的衣著,身形,甚至是手里的刀的樣式都改變,他就順勢全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