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陳重整個人有些躁動,他并非是嗜殺之人,讓他憑空去殺人奪命,好像是有些不太能接受,但是如今形勢所迫,而且……他好像也沒有真的那么抗拒。
那么,就找那些惡人來殺好了。
他這么對自己說。
他的躁動被方開鳳察覺到了一些,他連忙收斂了情緒,說是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多叨擾了,告辭了。
方開鳳也沒有留,反正陳重今天幫他解出了一份命圖,也就隨他去了。
陳重出了藏書樓,外面的雨還在下,他沒看到蘭芳,也就徑直朝著大雨里走去了。
他沒看到蘭芳,但其實蘭芳卻在看著他,和一個人,黃幾復。
“他在找什么東西。”黃幾復負著手,站在一座樓上,看著在大雨里漸漸遠去的陳重,說道。
“你覺得他在找什么?”蘭芳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輕輕咀嚼著。
“如果他是天機門的人,那么他很有可能在找那件東西。”黃幾復猜測地說著,語氣卻顯得篤定。
“那件東西不可能給他,哪怕他是天機門的人,給了我們兩個就完了。”蘭芳搖頭。
“東西自然不能給他,但是我們可以幫他,然后,我們自然可以跟他談別的。”黃幾復卻是有不一樣的說法。
秋雨霏霏,整個天空都顯得朦朧不清。
回去的路上,陳重又看到了跪在門口的寧斷,不過他仍然不打算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大好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歡,很多事,別人幫不了。
回到了顧家,陳重沒看見顧白鹿,就徑直回了自己的院落里,關了門,繼續修煉。
一直修煉到了深夜,陳重這一夜沒有進行拔刀的練習,因為他打算來一場真正的實戰練習。
他要出去殺人。
這是在司命臺的方開鳳的藏書樓里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現在,他需要決定去殺什么人。
首先,肯定是惡人,這是沒有問題的,現在讓陳重去隨便找個普通人殺了,哪怕是為了完成任務,他多少還是有些心理負擔的,殺惡人的話,就沒有那么大的心理負擔了。
然后,是什么樣的惡人。
思考到這一步的時候,陳重一下子想起了那天他來顧府的時候,幾次三番刁難他的沙海幫成員,尤其是那個廖當家,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現在想起來,那一掌,怕是某些惡毒的功法內勁,如果不是陳重后來連番突破,莫名其妙消解了,恐怕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于非命了。
想到這里,他覺得胸中充滿了怒氣。
他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