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袁中道不置可否。
“又也許,繡春根本就知道這是個局,但是哪怕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還是要試一試。”陳重又說了一種可能。
“所以說,世間之事,唯情字最殺人吶。”袁中道搖頭晃腦,就差唱起來了。
“整個局,怎么布的?”陳重終于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陳大人,你真是問對人了,如果你問其他人,哪怕是官職比我高一些,也未必知道全盤,但是我,老袁,還真就是總領全盤的人。”袁中道說著,就拿出了一張圖,給陳重詳詳細細地將整個廢棄莊園的結構給說了個清楚。
整個局,一共四方人馬,司命臺,府衙,仙洲派,還有林家。
林家來人是陳重有些意外的,但是事關自家少主的生死安危以及能不能今天一舉成名,派點人來,也是正常的。
馬車終于在廢棄的莊園停下。
到的時候,整個莊園的氛圍已經有些不對。
肅殺,絕對的肅殺。
陳重和袁中道一下車,袁中道就走到了一旁的一間破屋里去了,陳重跟了過去,發現袁中道正跟里面的一個人在說話。
“怎么樣,老徐,人到了嗎?”袁中道到了地方,倒是沒有那么熱,也沒有那么著急了。
其實對于袁中道來說,他就是來走個過場的,里面到底發生什么,跟他沒關系,到時候事情成了,他只要在場,那么就算他一份工,不成,跟他也沒什么大牽連,不用死,也不用被降職處罰。
所以說,袁中道這種人精似的下級官僚的生存智慧,也真的不能小看。
陳重卻不是來走過場的,所以他不大想和袁中道待在一起了,于是他對著袁中道說:“袁大人,你在這歇著,我想進去看看。”
他已經記熟了每一條布防路線,心中想的是,哪一條路線,方便幫助刀魔繡春逃走。
沒錯,他就是要先放走刀魔繡春。
所謂欲擒故縱。
若是讓刀魔繡春真的被這些人抓住了,那么他的機會實在是小了很多,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先放他走,再找個地方取他的命。
“哎呦,我說陳大人,你不是玩真的吧?這里面可兇險著呢,咱們命師,就在外面看看熱鬧得了。”袁中道有些犯難了。
“袁大人,熱鬧,是要湊近了才好看啊。”陳重不依不饒。
“哎,陳大人,那繡春已經快入轂了,你這……”袁中道被陳重說的沒法子了,只好說,“那行吧,我找人帶你進去,但是咱們丑話說在前頭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袁大人,此次過后,咱們一筆勾銷。”陳重頓了頓,又說,“而且,我還欠你一次。”
“好,好,好。”袁中道連說了三次好,點了一個人,讓陳重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