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惑的容顏還是那么的俊朗不凡,但是相比起陳重第一次見到他,這個之前表現的氣質出塵,飄飄然仿佛仙人的年輕人,現在卻是臉色蒼白,雙頰在說出對陳重的那番話的時候,顯現出不正常的紅色,整個人給人一種白日厲鬼般的驚怖感。
倒是將他的命格‘藏污納垢’里的污垢給全部暴露出來的樣子。
陳重想,這個人大概是上一次被他擊敗之后,整個人的信念都被擊垮了,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不人不鬼的模樣,戾氣也是完全外露了出來。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自從上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當眾輸給了陳重,并且連吐兩口血,最后,居然他還陰差陽錯頂著命試第一的身份去見了那位仙子以后,李不惑整個人就已經不對勁了。
雖然對外,經過了有心人的傳播,大家都以為那天贏得是他,陳重這個人只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但是對于他自己來說,輸給陳重的屈辱,每一天,都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粘附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頭,讓他夜不能寐。
他做夢都是那天被陳重擊敗的場面。
他對于自己的命術不再自信,甚至有一段時間,已經不能正常秤命了,要不是他師兄開導他,他可能真的就廢了。
但是哪怕被他師兄方知命開導的好了許多,真正見到陳重,他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每一次見到陳重,他都恨不得從陳重身上要下一塊肉來。
所以,他才會說出剛剛的話來。
他希望看到陳重難堪,也希望陳重被所有人仇視。
果然,他的話音一落,本來鬧哄哄的現場,一下子,很多人都是看了過來。
一方面,是他李不惑和方知命在仙洲府的聲名實在是不弱,借著那連戰全仙洲府無敵手的記錄,李不惑在仙洲府已經是個大名人了,方知命也因為那天的登仙崖文試第一,被人知曉。
此刻,忽然看到方知命和李不惑出現,還對著一個人說話,說的內容還是乍一聽就非常刺激精彩的。
由不得大家不看過來。
除了仙洲府里的今天來看熱鬧的人們,一些今天來參加文試的人,也是聞言走了過來。
“方兄,李兄,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做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走過來,率先行了一個禮,問道。
“原來是文淵兄,來的正好,這里正有一位來自武林府的陳重陳大人,在大言不慚!”李不惑看到自己成功吸引到了很多人的注意,立刻猶如打雞血一樣,更加大聲了起來。
“陳大人?”被稱作文淵兄的讀書人朝著陳重看了一眼,說道,“敢問這位陳大人,說了什么?”
“這位陳大人覺得自己必然是這一次文試的第一,讓自己的手下壓自己第一。”李不惑立刻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文淵兄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四周圍已經圍過來的人聽到這番話,也都是議論紛紛了起來。
“嚯,這什么陳大人,好大的口氣啊,他到底是哪里來到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第一?不說李不惑,就說他師兄方知命,我聽說也是命術一道的高人。”
“不錯,那位文淵,也是命理界新近崛起的人物,他是天生的人元地命師,三歲就能秤命了,長安城司命臺里有位大人物在他七歲來看過他,收他做了弟子,還言稱他三十歲有望破地入天。”
“嚯,這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