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昨天在文試上的表現太過出色,所以才收到了邀請吧,也只能是這個解釋了。
那么就去看看好了,就當散心了。
趙空達辦事很利落,酉時才到,他就已經買了禮物回來了,陳重也不過問,反倒是他上來匯報,說:“大人,這次備的禮是一株北地的‘時寒花’,這花據說終年不朽,且能釋放寒氣,可靜心安神,可保存十年之久,那柳仙子乃謫仙人之身,尋常的玉石珠寶想來是看不上的,這奇花異草,應該可以滿意。”
“做的好。”陳重點頭,他清楚趙空達的本事,對于揣摩人心方面,這個命格不甚出眾的老油子,很有一套。
到酉時一刻的時候,陳重就準備帶著一群人出發了,反正留在客棧也是閑著,不妨一起帶去見見世面算了。
陳重是有意培養寧偏的,所以這樣的場合,他以后還會讓她出席,一個人的成長,不光要靠看書學習,也要行萬里路,見很多人。
如此,美玉方成。
馬車在樓下候著,陳重到的時候寧斷守著馬車,趙空達騎了馬和其他幾個命衛在一旁等著,倒也是頗有一番氣派了。
不過寧偏居然還沒有下來。
“大人,小妹不懂事,一會我說她。”寧斷見到陳重,連忙開口說道。
“無妨,女孩子嘛,總要打扮的。”陳重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寧斷,說道,“你有話要跟我說吧?”
陳重今天不止一次發行寧斷欲言又止了。
“大人……”寧斷的確有話要講,看了一眼趙空達,離得遠,于是輕聲說,“大人,我家小妹,似乎在命術一途,頗有天分,若是大人缺個打下手的,不妨……”
寧斷的確是個不會說話的,哪怕求人都這么硬。
但是陳重正有此意,所以順勢說道:“你這個做兄長的從來不求人,都開口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絕呢,放心,以后她就是我的大弟子了。”
陳重現在也不是完全的半桶水了,隨著命理的書看的越多,經歷的實戰越多,他對于命術的理解在越來越深刻。
過了一會,寧偏終于來了。
她在走出客棧門的一瞬間,幾乎是連馬都好像止住了呼吸。
從前的寧偏是記得小顰初見的柔弱婉轉的話,那么現在,這一刻的寧偏,就是只有驚艷兩個字來形容了。
一身緋色的長裙,紅的刺目,眉眼也特意勾畫過,顧盼之間,居然給人一種凌厲之感。
作為平時經常見到寧偏的人,不管是陳重也好,寧斷也好,趙空達也罷,都是愣住了。
就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了一樣。
“小妹,你這是……”寧斷第一個反應過來,或者說,只有他有資格在這一刻開口。
“怎么了,哥哥,不好看嗎?”寧偏自然地轉了個身,在那一剎那,沒有人能想到這還是從前的寧偏了。
從前的寧偏眉眼之間固然有著不移之氣,但整個人總是怯怯的,像是兔子一樣。
現在的寧偏,卻是猶如一朵正要盛開的芍藥,濃烈的色彩,已經開始逼人眼目了。
那是自信的改變。
陳重看著這個女孩,真的是越來越欣賞她了。
“寧斷,很好嘛,不要說她,女孩子喜歡穿什么,是女孩子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