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一下子明白,自己這一趟,恐怕是有點糟糕了。
蘇破代表的是仙洲府少司命的意志,他現在開口,無疑就是仙洲府少司命開口。
他現在在為陳重說話,就是仙洲府少司命在為陳重說話。
而陳重,現在可是公認的,仙洲派的人。
本來,司命臺一直是中立態度,結果,這一下,是擺明車馬要站仙洲派了。
這如何讓他不驚,因為他現在可是站在了蘇破,或者說仙洲府司命臺的對立面了。
“你連命神都看不出來,又怎么可能還有寸進呢?”蘇破緩緩說道。
而他這一句命神出口,不僅僅是李越臉色大變,就連另一位和方開鳳交好的考官,也是臉色大變。
“命神?”那位考官,猛地看向陳重,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命神,什么是命神?”一些并沒有加入圍攻陳重的參試者,在聽到了命神兩個字以后,都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在互相詢問著。
顯然,蘇破說的這個概念,他們并不知道。
“文淵,你號稱東海以西,命術第一,你來說說看,什么是命神。”蘇破對付了李越,立刻又將矛頭對準了文淵。
文淵聽到蘇破出口,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到底少年人心性,哪怕知道其中不對勁,還是硬出頭,說道:“命神……那是,只有天命師才有的東西,陳重,怎么可能會有。”
“我問的,是什么是命神。”蘇破一字一頓,“你文淵貴為東海以西,命術第一,曾經大司命都要收你為徒的人,你連命神是什么都不知道嗎?”
“我……”文淵一下子有些僵住了,口齒都不清楚起來,整張臉漲的通紅。
“李不惑,你師兄說你們是天機門的傳人,你應該是知道什么是命神的吧?”蘇破再次轉向矛頭,對準了李不惑。
“……”李不惑沉默了一會,他是真的不想說,他作為天機門的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命神是什么,只是他是想要讓陳重直接被踢出局的,之前自然不可能出言解釋,現在他被逼著為陳重解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但是他最終,還是不得不說,因為如果他不說,他和方知命本來就被質疑的天機門傳人身份,就越發站不住腳了。
于是最后,他無比痛苦地開口說道:“所謂命神,乃是命力凝結最終匯聚于眉心印堂,與人之神髓鏈接,可隔空感知命力,改變命力的神秘造化……”
“好。”蘇破猛地打斷了他的話,“不愧是傳說中的天機門的傳人,說的很好,可是你既然明明知道,卻還要誣陷陳重是為什么呢?你居心叵測!我看你才應該被取消資格。”
“我……”李不惑真的是郁悶到了極點,看著從始至終,一直微笑著在一旁靜看風云的陳重,他是真的恨不得拿刀捅死他。
“我只是覺得陳重沒有這種本事。”
“哼。”蘇破冷哼了一聲,隨即抬起了手指,指著在場的人,冷冷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枉為命師,連命神都不識,居然還要說什么邪術,你們如此這般,又和上面這幫愚民,有什么區別呢?!”
說到最后,他更是轉身直指觀戰席上的人,完全是把剛剛污蔑陳重的人,給罵了一個遍。
陳重在一旁對著蘇破笑了笑,算是承了他的情。
其實哪怕蘇破不說這些,陳重自己也會說。
因為他早就已經算到了這一步,命神的概念,他也在最近的惡補里,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