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你在說些什么啊,你連你第一個藏命匣都沒有裝滿,你覺得你別的藏命匣里會有很多命格?”文淵仰天大笑了起來,“你不會覺得那些命格都自己長了腳,朝著你的藏命匣里跑吧?大人,這個人失心瘋了,我看還是趕緊將此人請走吧,免得影響了其他參試者。”
最后一句話,他是對著蘇破說的。
蘇破看了一眼陳重,覺得這個人,也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之前信心滿滿,還以為他有什么本事,現在一敗涂地,居然做起了春秋大夢了,所以他也不管了,朝著一旁的命衛點了點頭,意思就是讓他們把陳重請走。
“你怎么就知道,那些命格不是長了腳,真的就跑進了我的藏命匣里呢?”陳重看著那些向他走來的命衛,仍然很平靜,平靜地說出了,在其他人看來,好像非常荒唐的話語。
這樣的話語,自然也是像長了腳一樣,快速地跑到了觀戰席上,那些一直在嘲諷著陳重的人,看著那些命衛走向陳重,又聽到陳重的那句近乎于玩笑的話語說出來,笑聲更加的劇烈和放肆了。
趙空達以及那些押了陳重的人,則都好像已經完全麻木了,他們都看著陳重,心里在期待著奇跡的發生,卻又覺得,可能也就到這里了。
“不如,看看?”就在這時,試場里,那位和方開鳳有舊的考官忽然說了一句。
李越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真有意思。”
蘇破已經不想說話了,但是也不想駁了自己屬下的面子,就點了點頭。
于是那些命衛就停下了腳步。
“陳重,何必這樣自取其辱呢?”文淵冷笑。
那個接到了命令的命格計重官也是冷笑,他冷笑著走向陳重,說:“希望待會你別說那些命格又忽然長了腳從你的藏命匣里跑走了。”
陳重只是笑了笑,將第二個藏命匣遞給了那個命格計重官。
命格計重官一臉戲謔地將陳重的第二個藏命匣放到了計量器上,然后,下一刻……
“六十六兩三錢,恩……”那個命格計重官下意識地就報出了最終結果,然后他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再次看向那個計量器。
“這……怎么可能?”
本來正都打算看好戲的人們,也都是愣住了。
“這位……大人,您……看錯了吧?”文淵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倒不是說他很怕這個計重官,而是他很怕計重官真的看錯了。
如果說,那個藏命匣里真的有命格的話……
“不可能的,他那個藏命匣根本就是空的!”李不惑也是仿佛接受不了一樣,大叫了起來。
本來已經覺得很乏味的蘇破一下子抬起了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計重官手里的藏命匣,又轉頭去看陳重。
陳重還是那么云淡風輕,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會縈于懷抱,又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繼續。”那個和方開鳳相熟的考官,則是驚喜至極,他沒想到他自己最后想做一做好事的嘗試,居然真的有了奇效。
這……
“繼續啊。”陳重終于是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就和他的表情一樣云淡風輕,卻莫名的叫人感覺到巨大的壓迫感。
看著陳重剩下的兩個藏命匣,計重官忽然覺得自己手上仿佛壓了兩座大山,根本抬不起來。
好重啊。
他的呼吸很重,手也很重。
整個人都很重。
而與此同時,試場里的消息,再一次飛速到了觀戰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