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還在繼續。
陳重的力量還在無限地朝上上升著,隨著他的力量不斷地抬升,他所能捕捉到的白鯨落的動作的細節就越多。
他的肌肉抖動幅度,每一次步伐的變化頻率,乃至于,他眼睛的轉動習慣。
白鯨落在某種層面上來說,的確是無懈可擊的,除非等到他力量耗盡,才會露出疲態,否則的話,在同級別的戰斗里,他完全就是無解的。
這在他過往的無數戰斗里都驗證過了,無數的人,妄圖擊敗他,自然研究他,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招數,去嘗試破解他的的劍。
可是,都失敗了。
無一例外。
不是在無限制的和他的對攻里最終被他找到了破綻一擊擊破。
就在妄圖用強大的瞬間力量來瞬間破防,然后擊敗他,卻被白鯨落在瞬間力量爆發的瞬間找到怕破綻給反擊。
大部分的情況下都是如此,以至于真正能見到白鯨落那真正強大到讓人窒息的進攻之劍的人,幾乎沒有。
少有的幾次有人逼出了白鯨落的最終一劍,也是瞬間敗北,因為在與白鯨落長期的對攻里,白鯨落早就已經研究透了對手,他又基本保持不動,不動如山,那么他準備的那一劍,就真的仿佛一條巨鯨掉落進海里,又或者一座山橫壓進海里。
沒有人可以贏得了他那一劍的。
“看著吧,繡春哪怕真的有那么多的命力可以干耗著,也絕對會被白鯨落的隨便一劍給擊垮的,他露出的破綻太多了。”觀戰席上,周遲荒還在喋喋不休地仿佛分析著場上的局勢,實則是就在將這些話說給寧偏聽,他就是在刻意地貶低繡春,也就是陳重。
如果是平時的寧偏,哪怕她不懂武道,她也不會被周遲荒影響到半點,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會在意。
可是關心則亂,以往對自己極其自信的寧偏,這一刻也是亂了陣腳,她不懂武道,平時已經賴以成習慣的命術,在這個時候又失去了作用,她只能看到場面上的局勢,的確是猶如周遲荒所說,好像對陳重極其的不利。
“趙大人……”寧偏低聲,問了一句旁邊的趙空達。
雖然只是叫了一聲,沒說別的什么,但是趙空達怎么可能不知道寧偏的意思。
寧偏在問他怎么看場上的局勢,是不是真的好像周遲荒所說的那樣。
趙空達遲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說,因為他這些日子日夜練刀,殺人,眼光也是一日千里,自然也是看得懂局勢的,的確,就像是周遲荒說的那樣,繡春,在一直浪費體力,并且暴露自己的破綻。
隨著時間的越發推移,他的體力消耗的越多,暴露出來的破綻也就越來越多。
那么,失敗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他不敢說,他不敢對寧偏說出這樣的話,于是只要沉默了。
寧偏哪里不知道趙空達沉默的意思,她也沉默了下來,甚至雙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這種極其少女的,從前她根本不可能做的動作,現在她做了出來。
旁邊早就等了半天的周遲荒,看到寧偏這樣一副慌張的樣子,當場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好吧,我敢打賭,不出五十招,繡春必敗!什么刀魔,在咱們仙洲派大師兄面前,還不是不堪一擊!”
他是真的已經不要臉皮了,根本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被白鯨落一劍就拍在了地上的,又或者,他已經完全把那一次輸給白鯨落當成了是他的榮譽了。
他以此為榮。
“真的……是五十招嗎?”寧偏下意識脫口而出。
“寧小姐……”趙空達也是有些頭疼,他實在是沒想到平時那么冷靜沉著的寧偏,在這個時候,居然如此的手足無措。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表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