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高陽叮囑她兩句，突然又提到薄雪繞，“你身邊那個薄雪繞……”
靈瓊面不改色地問：“父親覺得他有什么問題嗎？”
“說不上來。”郁高陽沉吟片刻，“就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躍鱗說他沒問題，但每次見到他，總覺得不太舒服。
要不是他是他閨女的人，出于謹慎，郁高陽早就把人處置了。
靈瓊：“……”
看來老父親你干掉的人不少呢。
“他留在你身邊，我不太放心，要不你把送走吧？”郁高陽提議，“爹爹再給你找幾個漂亮的小公子。”
“……”
幾個！
漂亮的小公子！
親爹！！
原主身邊這么多妖魔鬼怪，這要是不長歪，那她就是個奇人！
靈瓊吸口氣，腮幫子鼓起，眼角不高興地下拉，“父親，我很喜歡他，不想送他走。”
“……”郁高陽手指敲著扶手：“那你好好把他控制住。”
“我知道的。”
-
不眠居。
靈瓊背著小手，低著頭進了門。
薄雪繞站在一排架子前，見她進來，放下手里的東西，垂眸迎過去。
平日見到他總是笑吟吟的小姑娘，此時沉著臉，沒看他一眼，徑直進了里面。
薄雪繞攥緊拳頭，沉默地跟她進到隔間。
“小姐……”
他低低地叫一聲。
小姑娘撐著桌子，扭頭看他，沒有任何緩沖，直入主題，“你為什么要偷山河異？”
薄雪繞：“……”
他之前就已經想好說辭，完全可以不承認。
她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拿的。
但是薄雪繞想到她剛才擋在自己面前，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時的樣子，有些猶豫。
薄雪繞唇瓣闔動，“我……”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原因。”靈瓊疲倦地癱在椅子上，“我以后也不會問你原因。”
薄雪繞詫異地看她。
她完全不再追究了嗎？
“但是，作為交換……”靈瓊故意拖長音調，“你以后得對我好，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薄雪繞：“……”
就說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
“你答應嗎？”
薄雪繞沒出聲。
靈瓊哼一聲，“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告訴父親，是你偷的山河異，你猜猜他會怎么處置你。”
薄雪繞俊美的臉上只剩一片冷淡：“小姐說了算。”
靈瓊沖他勾下手指，“那你過來。”
薄雪繞靜了片刻，才抬腳朝著她走過去。
“彎腰。”
薄雪繞彎下腰。
小姑娘伸手勾住他脖子，微微仰頭，柔軟溫熱的觸感落在他唇角。
很輕地觸碰，都察覺不出任何旖旎，更像是小女孩兒表達親昵的方式。
薄雪繞身體僵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小姐，千歲爺……嘶！”躍鱗沖進來就瞧見這么一幕。
躍鱗急剎車，懂事轉過身，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不眠居的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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