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城區什么人都有,鞋匠,泥水匠,石匠,苦力,學生,娼妓,撿破爛的。
有的一貧如洗,有的日子還可以。求中一個閣樓上住了個學生,他制作銷往美國市場的漂亮鞋子。每天六點到十二點,他坐在床上做十二雙鞋子,掙三十五法郎,剩下的時間去巴黎大學聽課。
巴黎的貧民窟是個怪人成堆的地方,他們已經陷入人生那孤獨、半已狂亂的軌道,不再努力去過上正常或者體面的生活。貧困把他們從一般的行為標準中解脫出來,正如金錢把人們從工作中解脫出來。
“副秘書長”丹尼爾欲言又止,懷疑自己作為駐法國使館的工作人員,陪著級別上的上司來到這里,到底是不是正確的行為。
艾倫威爾遜正在對著一對夫婦拍照,這對夫婦年紀又老,穿得又破,五短身材,正坐在道邊出售明信片,被打擾的艾倫威爾遜非常不爽,轉過頭來口氣不善的道,“干什么”
“我們的行為是否不合適”丹尼爾一臉的羞恥感,對新來的上司此種行為頗為不理解。
“怎么就不合適了,我們是在記錄真實的巴黎。”艾倫威爾遜理直氣壯的道,“只有了解真實的巴黎,才能了解法國的真實情況,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好共同應對美國。”
說了一通毫無邏輯的話,艾倫威爾遜繼續擺弄著相機,雖然他還沒有找到法國豪車開,當然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目前的工作,明白法共滋生的環境。
這都是為了共同應對蘇聯所作的準備,很明顯這個安排過來為自己打下手的使館人員,并沒有領會到這一層的精神,未來的發展并不樂觀。
正這么說的同時,一個光腚身上臟兮兮的男孩從小巷中跑出來,艾倫威爾遜發現了新目標,趕緊把脖子上的照相機拿出來,把這個瞬間記錄下來。
像是馬歇爾計劃的重要會議,那不是一兩天就能出結果的,不出意外的話至少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在巴黎,等到都談的差不多了,簽字的重要時刻,外交大臣才會帶著光輝駕臨巴黎。
所以艾倫威爾遜當然要找點事情做,不然呢讓外交大臣先在巴黎呆上幾個月
而且他對這個使館安排的隨行人員并不滿意,只需要隨便聊聊,他就大概知道丹尼爾是什么人了,鍵政
不過是涉及到軍事方面的,自稱關于戰略學和軍事史,他讀過的書不計其數,拿破侖、庫圖佐夫、克勞塞維茨、毛奇和福煦的理論,他談得頭頭是道,任何跟當兵有關的事都讓他開心。
最喜歡去的咖啡館是蒙巴納斯區的丁香園,只是因為外面有內伊元帥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