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竭盡全力”艾倫威爾遜理解這種想法,乃至又把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
私下里雖仍不免有一種不舒適之感;他有一種本能,使他不從原則上而是從成敗上去判斷行動的是非;這種本能一半是天生,一半也是多年來處理事情、觀察事物的結果,正如他這一階級千千萬萬的人一樣。
在即將離開之前,艾倫威爾遜帶著紐芬蘭來到倫敦的代表,體會了一把帝國心臟的紙醉金迷,也算是為大家共事一場進行慶祝。
倫敦街頭,新點上的街燈越來越亮,強烈的光線把人群的臉照成灰白;高高在頭上,大片的白云迅速地、輕盈地,駛過暗紫色天空。
白廳公務員聚會的酒店,穿著晚禮服的人們已經敞開大衣,步履輕快地拾上酒店大門的臺階;做工的人在街上徘徊著;女人那些在晚上這時特別孤單的女人孤單單一個人成串地向東走去輕搖慢擺地走著,舉止上帶著企望,夢想著好酒和一頓好晚飯,或者偶然有這么一分鐘,夢想著出于愛情的接吻。
每個人全都沒有例外地擺脫掉一些自己的階級、信條和時尚,或是歪戴著帽子,或是步履輕快地走著,或是嬉笑,或是沉默,從這些上面表現出他們在蒼天的熱情籠罩下都是同類。
過了這個夜晚,第二天艾倫威爾遜在恍惚之間,已經降落在了紐芬蘭的軍事基地。
誠實一點說,他仍然屬于宿醉未醒的狀態,打著哈欠直到被寒風吹清醒,“雖然我理解紐芬蘭因為位置的關系,并不暖和,但是北部也太冷了。”
紐芬蘭島的南部和北部,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同樣的時節,南部就好像在巴黎,北部則好像在西伯利亞,這么說有些夸張,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好處是如果公投的那一天走運,說不定可以讓很多合并加拿大的公民無法投票。
不過就現在的民意來看,很可能用不到這種盤外招,畢竟他做了大半年的行政長官,好歹還是有些作用的,再差也不會比歷史上更差,有歷史上這么差的結果做墊背,他覺得哪怕是任何改變,都可以歸結為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
其實從殖民帝國的角度上來講,這件事要是成了,會給其他歐洲殖民國家很大的信心。更加靈活的應對各殖民地風起云涌的獨立浪潮。
別的國家艾倫威爾遜不敢保證,但是法國和葡萄牙肯定會想想辦法的。尤其是葡萄牙,說實話戴高樂上臺,得到了法國軍方的鼎力支持。
法國軍方推舉戴高樂上臺的重要原因,是已經對法國的政治混亂感到了厭煩,支持戴高樂掌權,其實是想要把法國變成類似軍政府的狀態,很多軍方將領希望戴高樂,起到拿破侖的作用,繼續支持軍隊的阿爾及利亞戰爭。
當然最終,戴高樂沒有繼續在阿爾及利亞糾纏下去。艾倫威爾遜認為,如果葡萄牙要是有法國的國力,或者是反過來,法國有薩拉查那樣的統治者,幾乎就集齊繼續鎮壓的條件了。
戴高樂雖然最終沒有成為這個時代的拿破侖,但在現代社會,指望拿破侖重新出現,本就是一種奢望,雖然是英國人,艾倫威爾遜也同樣認為,戴高樂已經算是歐洲在這個年代,最有能力的政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