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軍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他怎么就好張嘴了,他也覺得丟臉,因為隊里窮,他不知道啥時候能還錢。
而且,林老二的錢都給他大姑了,日子也要不好過了,這時候去找他借錢也不合適啊。
徐國軍說了自己的顧慮,老支書也知道這情況,不好再壓著他去,轉頭看向李得福。
“財叔,你別瞅俺,俺家里也沒錢,前段時間俺爹中風,把積蓄都花的差不多了。
而且,俺閨女好不容易說了個鎮上的對象,明年準備成親,這嫁妝俺怎么也要給她備一點,要不然她會被婆家瞧不起”
李得福也發愁的很,天天也想著能從哪里弄點錢來,別看他嘴上勸村里人別去山林子,其實他自己也偷偷地往山林子里跑了好幾次呢。
可是連山雞毛都沒找到。
就很氣
老支書嘆了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咋辦”
“要不把黃牛賣了吧,這樣就能還還隊里欠的債,還能給社員們每人發幾塊錢,讓他們趕緊把地給種了。”
徐國軍咬咬牙,開口說道。
“不行,隊里就這一頭黃牛了,賣了可是連一點家底都沒有,前幾年賣驢,賣豬,今年賣黃牛,那明年呢要賣什么”
老支書沉著臉說道。
“對,黃牛不能賣。”李得福也說,“賣了還怎么耕地,光靠社員不行。”
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好法子,最后只能先散伙。
徐國軍從大隊的辦公室出來,就愁眉苦臉地去地里了,他要監督大家干活啊。
當然,他也干,否則根本起不到帶頭作用,大家更有情緒。
別人家的生產隊隊長,那就是大爺,誰自個干活啊。
可就是這樣,他一到地里,就有幾個社員找到他沖他抱怨。
說拉耬車把肩膀都磨破皮出血了,這種重活不能一直是他們干。
隊里那么多磨洋工吃閑飯的,怎么也要輪換著干重活才行,不能可著老實人使勁欺負
徐國軍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等他一安排,其他人也不樂意了。
還嚷嚷著說就算是舊社會給地主干活,那也是有牛拉耬車,可不像現在這么糟踐人的
徐國軍聽到這話,被氣的夠嗆,臉紅脖子粗地喊道,
“說什么混賬話呢這不是黃牛病了,才需要人力拉耬車。俺很快就帶著黃牛去縣里治病,最多就累這兩三天的。”
“哎呦,去縣里治病,那要花多少錢啊這錢從隊里出,還不是要俺們分攤”
“本來口糧就少,工分錢更是基本沒有,還要俺們掏錢,這可讓俺們咋活啊”
“就是就是,大家都要窮的喝西北風去了,這地種了也白種,吃都吃不飽飯。”
一聽要拿錢給黃牛看病,好多人頓時不樂意了,怨聲載道,好像在割他們的肉一樣。
徐國軍聽到這些抱怨,一點都不意外,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商量著借錢給黃牛看病,而不是從大隊賬上走。
他正要解釋這點,這時有人喊道,
“哎呦,是黃牛林老二媳婦咋牽著黃牛過來了”
徐國軍也瞧過去,隨即眉頭皺了起來,黃牛生病了,夏海棠擅自做主牽過來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