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之人
翌日清晨。
朗日晴空,白云悠悠,清風扶柳。
經過了一夜的動亂,州城終于是恢復了平靜。一大早,關閉許久的城門打開,一眾城衛兵帶著囚車開始游街,從城南到城北,走城東到城西。
囚車之上,正是被抓捕的許家武者。經過一夜的戰斗,這些許家武者個個身上帶傷,眼眸之中還是血紅與瘋狂。內含兇獸之血的藥劑摧毀了這些許家武者的意識,他們現在就只剩下了殘暴的本能。如果不是這些精鐵加固,晶石刻印的囚車,困住了他們。恐怕他們現在就回跳出來大開殺戒。
當然,這些被抓住的許家武者,已然是很少的一部分了。剩下更多的,都死在了昨夜的戰斗之中。
街上的百姓們看著游街過去的隊伍,議論紛紛。囚車前方領頭的城衛兵便走便敲鑼,嘴邊拿著半塊擴音晶石,大聲叫喊著。
“妖修許家,禍亂州府。滿門武者,現已被捕。許家家主,昨夜伏誅。弘揚正義,臨海州牧”
聲音飄搖幾個街道,讓所有人都知道昨夜發生了什么。至少,功勞全部都歸了州牧府。大街小巷,多少人都開始高呼“州牧大人英勇”“州牧大人愛民如子,正氣浩然”“州牧大人牛逼爆了”
最后叫喊“牛逼爆了”那幾位老哥遭到了城衛隊士兵的親切問候,贈送鐵石鎖鏈一套,跟著一起被帶走回州牧府解釋解釋,什么叫牛逼,又為什么牛逼爆了。所謂禍從口出,莫過如是。
囚車隊伍的最后,還有一些稍微清醒的許家子弟。
他們老老實實的坐在囚車之中,忍受著街上百姓正義的臭雞蛋洗禮。一群人縮在一輛碩大的囚車內。每個人都低著頭,根本不敢露出正臉。
這些人,大多都是了許家存活下來的年輕武者。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下。這樣的年輕人,一般來說,是不會被立馬斬首的。大多都要被判斬首之后,還要給
當地州牧干幾年的活。那種隨時可能死人的活,比如探索未知名的兇獸領地,下某個死亡率高達九成以上的古墓,亦或是成為帝國某位藥劑大師的活體試藥人等等。
活過這幾年之后,他們才會按照表現以及運氣,看看能不能免除斬首之刑。總之,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一輩子也徹底完蛋。甚至永世不得翻身。
他們的臉上會被刺字,身上會被設下永久的武氣封印,體內會被注入爆炸晶石的種子。武者二字將徹底于他們無緣,他們以后唯一的稱呼,就是罪人。
囚車內的這些位許家子弟顯然都明白迎接他們的將是怎樣的命運,不少人都低低的哭泣了起來。但囚車的最角落處,有一人卻滿臉的鎮靜,他看著囚車即將拐入最繁華的大道內。忽地用手指戳了戳身邊的人道“許航,別哭了”
正在哭泣的許航這才止住自己的哭聲,輕聲道“一恒少爺,我怕以后我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許一恒輕聲道“不要怕,我們不會死的。他們
昨夜沒殺我們,那么今天也不可能殺。放心,我會保著你的。”
許航聞言卻還是全身顫抖不停,輕聲道“一恒少爺,你不懂。你們可能還有機會,我定然是完蛋了。因為,因為”
嘴唇哆嗦著,到了這種關頭,許航終于是掩飾不住了自己的小秘密,繼續道“因為我與那洛天是死仇。就是因為我,許家才與他結怨啊他連家主都弄死了,還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