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島也能自上而下的主動融入到國內的大家庭,再也沒有什么兩制的區別。
不過對于這點,楊明倒是有點不同的看法。
畢竟他雖然絕對無法忍受香島和國內離心離德,甚至主動甘充走狗,作為攻擊國內之馬前卒的模樣。
但同時,他也不覺得在最短時間內同化香島是一件多好的事。
原因很簡單。
一方面,國內的經濟還不夠完善,金融業更是脆弱,都還不具備完全放開而不懼沖擊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香島這個窗口的作用,依舊不可或缺。
另外一個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方面,就是國內的專一制度。
專一制度可以在一道命令之下集中力量干大事,比如不至于朝令夕改,政策不會因為換屆而停頓,具備長期的延續性,等等。
這些是經過楊明記憶中的歷史所證明過的,具有西方多方制衡制度無法比擬的優越性。
但在具備優越性的同時,專一制度的弊端也很明顯。
比如在監督缺位下的腐敗,比如獨斷專行之下,某些政策沒有經過充分論證,便強行推進,從而勞民傷財,可反對的聲音卻又無法發揮出督促糾錯改進力量目的等等。
在專一制度不可能改變,也不該改變的前提下。
如果沒有一種聲音對國內相關起到一定的提醒,甚至監督的作用,那么長此下去,體制僵化,便無可避免。
想要避免這種結果,便一定得有某個地方發出的提醒,甚至監督的聲音可以讓相關方面不想聽見,也得聽見,不想被監督,也不得不接受監督。
如此,國內才有不斷自我糾錯,長期朝著最正確方向前進的可能。
能發出這樣聲音的地方,國內完全不存在。
至于國外
這些家伙發出的聲音,誰也不知道是否包藏禍心。
真聽多了,說不定還有被直接帶偏,走上不歸路的可能。
也是因此,如果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一個地方,可以發出讓國內聽見,讓國內感受到自己還在被監督著,不敢肆意妄為聲音的地方。
那么這個地方,就只能是心向國內,打心底的為國內好,卻又因為兩制而不太容易受到國內官方意見所干涉的香島
所以在楊明看來,記憶中歷史上那個甘當攪亂國內前頭堡的香島雖然需要重塑。
但直接將其同化,卻又大可不必。
讓其成為心系國內,卻又相對自主的半獨立窗口,絕對是最正確的位置。
想著這些,想著最早提出兩制概念,自己只聞其聲,卻從來不見其人的老人,楊明在想,是否老人在當年提出兩制概念的時候,就不僅僅只是將兩制當成了香島回歸的工具。
而是已經考慮到了,想和自己現在所想的一樣,賦予香島一個如此特殊的位置呢
只可惜這些東西,他已經沒有機會向老人求證了。
因為自從當年那場會議之后不久,對方就已經仙去了。
倒在了回歸的前夕,留下了永恒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