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里窮,所以小時候楊明經常連一毛錢的壓歲錢都沒有。
所以在某天,楊明擅自擴大了要壓歲錢的范圍,見僅僅是針對親屬的行為,擴大到了針對村里家境相對富裕的人家。
雖然未必都給,但要到了就是財喜。
也是因此,楊明當年還很是為自己的機智暗贊了一把,覺得自己深諳打土豪分田地,劫富濟貧的真傳,并且后繼有人的鍛煉了一代又一代的紅包隊伍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后繼有人的紅包隊伍,會這么快就站在自己家門口。
雖說幾毛一塊的紅包,村里的孩子再多也沒多少錢。
但看到那成串的孩子們,想到不但每個都得有紅包,還得記住是誰家的,勉勵幾句學習之類
楊明依舊是忍不住的頭大,心說自己這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會干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來啊
只是現在才后悔,那已經晚了。
也是因此,新年頭一天的大半個上午,楊明都不得不在發紅包中度過,那叫一個度日如年。
而同樣度日如年的還有柳川子。
因為自從兩三天前通話,說要帶貝斯機械的人去紅星村找楊明之后,柳骨舒就失去了聯絡,不但沒回北都一起吃年夜飯,甚至就連電話都沒一個。
“到底怎么回事啊”
雖說清楚楊明即便再怎么陰險,手段再如何毒辣,應該也干不出對柳骨舒殺人滅口這種事,但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滋味,卻依舊讓柳家上下那是一個人仰馬翻。
眼見到了年三十柳骨舒都還沒有音信,柳川子不得不想方設法訂了連夜的機票到羊市,然后又打車到特區。
一番折騰,等柳川子趕到柳骨舒特區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年初一早上的點鐘了。
“家里也沒人,別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敲了半天門卻沒反應,心急如焚的柳川子心下一橫之中,正想轉身去報警之時,眼角的余光里卻看見一人穿著襯衣抱著膀子,頂著半禿腦袋上幾根亂發的人影蹣跚而來,不是柳骨舒還能是誰
“爸,你這是出啥事了,怎么搞成這樣了”
看到這一幕的柳川子忙小跑幾步過去護住問道。
柳骨舒嘴唇蠕動著似乎要回答,只是不等開口,眼淚卻是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穿了好幾層的衣服就著爐子哆嗦了大半個小時,又很是吃了幾大碗面,柳骨舒這才算是徹底緩了過來,說起了自己這幾天的遭遇。
在紅星村慘遭羞辱,半路被扎破車胎這些就不提了,光說后面。
因為被吳文貴偷走了錢包,尤里烏斯和米拉又遲遲沒有來接的跡象,柳骨舒不得不餓著走到縣城。
本以為只要到了縣城再想辦法就容易了,沒想到厄運才剛剛開始
找了幾大圈都沒找到修車補胎的,于是柳骨舒就想著先打個出租回特區再說。
“剛剛上車沒多久,司機就讓給車費,我這錢包都給姓吳的偷了,又哪兒有錢”
都說了只要送我先回特區,絕對不會差他哪點車費,可那狗入的司機根本不信,硬扒了我身上的呢子大衣和西裝頂那一小段的車費不說,還把老子給攆下了車”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說到這事的柳骨舒依舊悲憤的直抹眼淚道“衣服沒有了,想混個車都混不上啊”
五六十公里,特區的冬天雖說不太冷,但也絕對不熱,就穿著件襯衣
想著這些,柳川子是既心疼又忍不住惱火的道“都跟你說了那姓楊的不但心腸歹毒,同時還陰險狡詐,讓你別招他別招他可你非得不聽不然的話你覺著至于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