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的津港,乍暖還寒。
但從飯店出來的顧楚軍的心情,簡直如同數九寒冬。
走到樓下,看著家中窗戶透出的燈光。
想到妻兒正在等待著自己的好消息,顧楚軍卻連上樓進門的力氣似乎都已經失去
原本以為這個世界怎么都是光明多于黑暗。
但此刻,他卻直感這個世界就如此刻那漸沉的夜色,黑暗的讓他簡直無法呼吸。
很想大醉一場。
但摸摸口袋,顧楚軍便又只能苦笑。
因為他發現自己口袋里的錢,居然連支持自己大醉一場的能力都沒有。
“要么,還是回去”
顧楚軍開始動搖,開始想要屈服。
卻在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笑瞇瞇的道“顧先生”
“你誰啊”
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顧楚軍道“有事”
“我是振邦風險投資基金的副總裁,我叫冉輝”
年輕人笑瞇瞇的道“顧先生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顧先生你喝一杯,到時候咱們邊喝邊聊”
“你別也是跟那姓柳的老東西一伙的吧”
顧楚軍自嘲道“如果是,如果你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多羞辱我一次,那你盡管我承認我就是個窩囊廢,我承認我斗不過你們,行嗎”
“看來顧先生最近的確是被打擊的不輕啊”
看到這一幕,冉輝嘆息一聲,然后才正色說道“雖然我們振邦風投只是一家剛剛成立的風投基金,沒什么名氣,但我們振邦風投的根本理念,就是對那些有志于打造民族工業品牌的科學家企業家投資,和那些靠發國難財為生的漢奸買辦資本有著本質的分別這點,顧先生可以完全放心”
“真的”
聽到這話的顧楚軍有那么一瞬喜出望外,但緊接著就又忍不住的沮喪道“姓柳的他們那幫人不但在內勢大力強,在外也還有各國洋人資本鼎立支持所以冉副總,不是我不相信你們振邦風投,我是真擔心你們也同樣斗不過姓柳的啊”
“所以今兒這酒我看還是免了改天,改天等我空了,我請你,如何”
“顧先生你所說的姓柳的,是不是柳骨舒他們那幫人”
確定這點的冉輝嘿嘿道“實不相瞞,柳骨舒這老東西前兩年也幫著洋人找過我們的麻煩顧先生你想不想知道最后結果如何”
想到這陣子因為柳骨舒所受的那些窩囊氣
顧楚軍的腦袋點的跟雞啄米也似道“難不成這老東西沒找成你們的麻煩,反倒還被你們給收拾了不成”
“這事不說則罷,要說的話”
冉輝道“我感覺一定得配上一瓶好酒,不然不夠痛快啊”
“顧楚軍捏著口袋里那幾張皺皺巴巴的毛票糾結一陣,終于還是硬著頭皮道“看來今兒,是想不叨擾冉副總你都不成了”
“榮幸之至”
冉輝哈哈大笑,揮手之間便有李大方等駕車前來,拉開其中一扇車門恭敬道“顧先生,請”
看到這場面,顧楚軍便又情不自禁的抬頭看向了窗戶。
意思很明顯,自己一個人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老婆孩子卻只能在家白水面條,不落忍。
不用冉輝吩咐,李大方便已經小跑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