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城是一座非常具有歷史氣息的城市,巍峨的青石在外圍堆砌成城墻,上面有海水沖撞留下的痕跡,城墻外面是一大片的沙灘,除開港口建在這里以外,還有不少人在這里組成了一條新的商業街。
“先生們,要買一束花嗎”有用花布巾將一頭金發包住的小女孩跑了過來,對著陸千秋他們怯生生地問道。
“去去去,哪里來的小東西”有人伸手推她,神色極為不耐煩。陸千秋抬起手,制止了他。他知道自己聚起的都是些什么人,但這并不是他放縱他們的理由。他從小女孩臂彎的花籃里抽出一支郁金香,他微笑道“很漂亮的花,你知道附近的神殿是在哪兒嗎”
女孩小聲說“您是說寶石神的教會嗎它應該是在城內,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我我從來沒進去過”她有些自卑,語音中帶著點驅不去的怯懦。
“沒關系,”陸千秋笑著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他付了錢,也沒準備多做什么,就帶領著一行人往里面走去。小女孩有些驚訝“那支花只要三個銅納什,先生”
“剩下的就當做是我手下給你的賠禮了”陸千秋道。剛才呵斥人的家伙張了張口,他似乎想要說什么,但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船長的呵斥,他的神情從一開始的不忿,到后面的忐忑,又到最后的懊惱,一路之間,他的心態接連變化了好幾次,最終,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不會再做如此粗魯的事了。
“愿神保佑您,先生”在他們走后,那小女孩看著手掌心中的一枚銀幣,滿懷虔誠地對著冥冥中的某位神祇禱告,“愿您的生活充滿了陽光與雨露,”她閉目喃喃道“愿鮮花之主賜福于您”
后面,一輪新的船只靠近了海岸,海面平靜得像是蔚藍色的鏡,風中傳來鳥兒的啾鳴。船頭上,一灰色獵裝的男人望著這座城市,他咧嘴一笑,內里露出的是參差不齊的尖銳的不似人的利齒,“還真能跑啊,”舔了舔唇,他的聲音里飽含著殘忍與興奮“潮汐帝國的余孽,居然還留下來一個小崽子,杰姆那家伙做事還真是不干不脆,還需要我來幫他收尾。哼哼,要不是當年的皇室還有一件至寶沒有找到,我們又何必這樣處心積慮”
他的雙眼中瞳孔轉動,奇異的是,在他褐色的瞳仁的外圍,有一小了很多的黑點在無序地觸動,這種動作似乎并非是由他自己來控制的,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透過他的眼睛,從他的身體里,在窺測這個世界。
他抬起手,一只黑色的雀鳥從天空中收落下來,它立足在他的手臂上,用鳥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里面是一些白色的蠕蟲,鳥兒吞吃下幾條后,才嘎嘎叫著回復他。男子聽完后,點了點頭,像是聽懂了它帶回來的消息。
并不知道后來發生事的陸千秋準備先去處理掉他的一船貨物,白糖在海上是緊俏的資源,就是他們初來乍到,收貨的人想要壓一壓價,但這并不能瞞住陸千秋的眼睛,他換了一家商社,接連談了十多分鐘,才將這批貨物賣了出去。
當他們出去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人與他們擦肩而過,陸千秋直到他走后才流露出思索的表情。他認了出來,剛才那位神神秘秘,做了一番偽裝的人,就是他在瑪麗號船上認識的那位紳士,也是在詭面那場交易中,第一位與之交換的黑袍人。
沒有情報來源就是不方便啊,有些事情,只能靠那不靠譜的五方體,而這一次,在那位紳士離去之前,它鑒定出的結果是
“這是一只喪家之犬,他聚集齊了從吹笛人到歌唱家的材料,但派遣他潛伏進船的人卻已經死去,他現在正沉浸在憤怒、痛恨、失望與自我譴責的情緒中。”
如果說陸千秋在船上從他的身上得來與詭面有關的消息是第一層的話,那么很顯然,“潛伏”這個詞就是在其下方的第二層,也許是當時的條件還不足夠,又或者是陸千秋沒有在他身上深挖,所以他沒能看穿他的另一層身份。
處理完正常的事務,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這么多的人一起過去了,他讓之前被他任命的水手長,斬殺了敵人最多的馬歇爾,帶領著其余的人一起去酒館之類的地方放松放松。而他自己則帶著維恩去往了轉進了另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