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知道了。”燕秋姝回。
她院子里也是有個小廚房,一般情況都是在這里做吃的,不過這個情況,她也不能做別的,跑出去先就給鍋里倒一大鍋水,然后開始生火。
生著火,燕秋姝眼眶便開始盈滿淚花,很快便從臉頰滑落。
她想擦,可一抬手,火光下她手上沒擦干凈干涸的血跡還在,便又放下,繼續給灶里遞柴火。
水浼迷迷糊糊聽到動靜,披著衣裳出來一看,是燕秋姝在那,灶里有光,她將對方臉上的淚痕也看得清楚,當即著急道“姑娘,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屋內半靠在墻上的青年身子一僵。
屋外,燕秋姝也趕緊拿袖子擦擦眼淚,小聲道“你別說話,給我打點水我去洗手。”
水浼看向她的手,當即深吸一口氣,驚慌不已,好在燕秋姝及時解釋了情況,她這才用力點頭,給她打了水洗了手,才說“姑娘您先過去照顧少爺,這里有奴婢呢。”
燕秋姝搖搖頭,又兩滴淚被甩出來。
挺尷尬的,在旁人面前哭,她才不要過去呢
水浼見此,也不勸了,給她擦擦眼淚,又去生火,她生活熟練,灶里的火十分旺,沒一會兒水就咕嚕咕嚕的響。
燕秋姝拿來自己的臉盆,先用熱水消消毒,再裝了一盆熱水,接著跟水浼說“剩下的水,你加點馓子,再加點鹽和牛肉醬做好了端過來。”
“好勒”水浼趕緊點頭,催著她回去。
燕秋姝吸吸鼻子,端著盆回去,屋內蕭懷霆還沒敢穿衣服,正光著膀子,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之前擦過的地方,再沒有血流下來,但還是很可怕。
他這身體常年穿著衣服,即使風吹日曬,藏起來的地方還是白皙的,紅色的血液凝固在白皙的皮膚上,可想而知多么可怕。
燕秋姝看著看著,剛忍下來的淚水又流出來了。
蕭懷霆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讓她看不見自己傷口,這才招招手“水給我吧。”
燕秋姝端著水盆過來,里頭都是剛燒開的熱水,她提醒道“你別動,我給你擦。”
開口說話的那聲音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從未遇到這種情況的蕭懷霆立馬不敢動了,小心翼翼的一下下偷看她,看見那晶瑩的眼淚,又趕緊挪開,心頭一時酸澀又歡喜,復雜極了。
酸澀是連累她為自己擔心,他的身份注定了隨時可能戰死沙場,也是這樣,母親不提,他也假裝不知道自己該成婚了。
免得又多來一個人,如同姐姐嫂子那般,整日提心吊膽。
可當那個機會在自己面前時,他毫不猶豫的將掛在自己脖子上十幾年的玉佩取下來,夾在信封里讓人送回去。
當時腦袋一熱,現在看著她這樣,便覺得愧疚,心頭也忍不住酸澀。
但他也有些歡喜,因為她是在擔心自己。
自己喜歡的女子,也以同樣的感情對待自己,再沒有比這個更美好的事了
燕秋姝沒看他,也不好意思看,偷偷摸摸哭就算了,哭到人家面前,就挺難為情的,她拿了幾個新手帕放里面浸泡一會兒,才拿出來,忍著燙,擰干水分,給他一點一點擦拭。
不一會兒,手帕被染成紅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