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鄭在日問趙樂菱,需不需要幫她買點什么回來,看她搖頭,便笑道,“我帶束花回來,路上看到好看的花,給你們帶回來。”
這段話在節目里被剪輯拼貼到鄭在日在傍晚,抱著一束色彩鮮艷的非洲菊,自門外進屋,本坐在地板上閑聊的歌手們,看到他一起笑了。
音樂人半附身把花往他們面前送,“看,艷麗的冬天”
艷麗的冬天變成了一首小夜曲,由趙樂菱和鄭在日共同譜曲,以大提琴為主調,取名暖冬。身兼演唱者和詞作者的樸哮信,就這么出現在麥架前,趙樂菱站在鋼琴邊撫弄大提琴,坐在鋼琴琴凳上的鄭在日在最恰當的時機,加入這場屬于他們的暖冬。
播出的畫面浪漫又唯美,屬于音樂人們的浪漫,鏡頭里的三人簡直是文藝青年心目中靈魂伴侶的標志。這是剪輯所創造的力量,而在剪輯之外,卻有很多制作組沒拍到,就算拍到了也不太方便剪輯進成片里的浪漫。
時間倒回到早上,鄭在日出門了,洗了餐盤出來的樸哮信沒在一樓聽到什么聲響就去了二樓,敲響趙樂菱的房門。直接進臥室不太方便,兩人轉道去了三樓的小陽臺,天氣確實不錯,太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陽臺有套藤編的桌椅,抱著電腦上樓的趙樂菱給樸哮信放她最近寫的幾首曲子,樸哮信則是給她聽存在手機里的幾首小樣。他們近些年的交流都很純粹,純粹的聊音樂,尤其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樸哮信會輕聲合著音樂哼著歌,聲音可輕可輕,只有身旁的人能聽清。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趙樂菱會放開對聽覺的控制,去享受被纏綿的音樂包裹。
從物種角度來說,開了數場演唱會的海妖早就進化到可以控制自己變得更像人類,亦或者更玄幻的存在。那樣的存在讓趙樂菱更能感知到來自身邊人的傾慕,那不能簡單的被概括為男人對女人的傾慕,他的歌聲所包含的情愫很復雜。
有朋友之間的惺惺相惜,有人生伴侶之間的攜手同行,有我們坐在一起曬曬太陽就很美好,也有纏綿到讓人不自覺翹起嘴角的愛戀。
趙樂菱聽過很多次了,這樣的音樂,屬于樸哮信為她創作的音樂,她聽過很多次。如同,她也把很多首曲子給他聽,有些事工作曲目分享,有些就是有感而發隨手寫的曲子,有些也是專門為他寫的。
她寫過他的惺惺相惜,寫過他想要和她攜手同行,寫過他們一起曬過的太陽,當然也寫過他纏綿的依戀,還寫過她對他的拒絕。
他也一樣,他也寫過她的拒絕,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拒絕。
他們倆從未真正開口用話語說過告白,連擦邊的話都沒說過。樸哮信沒說過喜歡,趙樂菱也沒說過抱歉,他們之間關于愛之一字的交流都化為彼此音樂的養料,靈感的來源。
正因如此,這兩年給樸哮信籌備新專輯的才是鄭在日,趙樂菱再怎么嫌棄搭檔是拖延癥晚期,都沒開口說過一句,干脆我給他當制作人。樸哮信也寧愿新專輯遙遙無期的拖著,都沒去跟趙樂菱說,我們合作好了。
一切都在音樂里,一切好像就都不用說開,一切甚至都不用隱藏。
陽光正好的上午,趴在小圓桌上的趙樂菱,能肆意的去享受被歌聲幻化成的親膚柔軟的羽絨包裹,她享受人類的歌聲,便目光柔柔的去回應給她獻上甜蜜傾慕的男人,毫不隱藏的去展現自己的欣賞,欣賞他的歌也欣賞他的傾慕。
側身歪頭看向她的樸哮信,只用喉結震動去哼著可以說是情歌也可以說只是無題材小調的曲子,也坦然去展現,我喜歡這一刻,更享受這一刻的我們。他的眼神也沒有任何需要躲避或者影藏的,就是純然的欣賞,欣賞面前這個眉眼彎彎,望著他能甜如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