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澄猛然抬頭,眼底的驚惶都可以用驚恐去形容,沅彬的眼底卻有一汪深潭,是她看不懂的東西,她一直也沒真正看懂過他眼底的東西。
走廊挺寬的,兩人距離也不近,一左一右中間還能過兩個人。那么寬的距離所產生的無底深淵讓崔幼澄喘不上來氣,眼眶驟然就紅了,死死的盯著他看,咬著唇硬憋住罵聲,她想罵死他記得什么記得多少記得你殺了我
沅彬還想說點什么,崔幼澄又跑了,扭頭飛奔。這次,沅彬沒追。
這次之后,崔幼澄再也沒來過香港,她連網戀曖昧的目標都切斷了聯系,這破游戲她不玩了傻逼g居然跟她說,ai重置后有一定的概率會突破系統屏障,這么傻逼的游戲她t直接擺爛玩個屁
拒絕玩游戲的崔幼澄宅在倫敦,除了去學校,家門都不出,準備就此老死。她想過要不要了解自己重新開局,可她一想到要重新開局搞不好又會碰到突破屏障的沅彬,她連玩游戲的心都沒有,更遑論什么再玩一次。
又是兩年后,崔幼澄畢業了,爸媽讓她回國,她不樂意,她恨不得搬到北極去還回什么韓國。
堅決不回韓國的崔幼澄又碰到了沅彬,這回不是什么巧遇了,而是沅彬按響了她的門鈴。
以為是外賣的崔幼澄開門不到兩秒,哐的砸上門,她為什么又見到了這個傻逼這傻逼哪冒出來的
傻逼成了她隔壁鄰居,還包了她一日三餐。早中晚過來按門鈴,餐食放在門口的地板上,人不出現了,食物接連不斷的出現。
崔幼澄很煩躁,煩躁的分分鐘想搬家,隔壁鄰居的陽臺跟她是連著的那傻逼只要翻過陽臺就能進她家她之所以知道沅彬成了她隔壁鄰居,就是在陽臺上看見了他
崔幼澄不怕了,陌生人沅彬是她看一眼就會四處逃竄的暗黑boss,黑化起來殺傷力過萬的大boss,她碰上他堪稱望風而逃。什么都想起來的沅彬是王子彬,王子彬只會讓她恨得想咬死他,卻不會怕他,她什么時候也沒怕過王子彬啊。
從未怕過王子彬的少女崔哪怕不是少女了,也無法對他產生懼怕的心理,比起害怕,更多是惱怒。
想搬家的崔幼澄真的搬了,在搬家工人樓上樓下運行禮時,沅彬就站在門外看著,看門邊的姑娘。故意站在門邊裝作看工作的崔幼澄,帶著滿滿的惡意全程無視走廊對面的人,她就是不想搭理他
并非是從城市的一端搬到另一端的崔幼澄這次再度跨國,此次她準備的很完善,在美國買了個農場,確保周圍鄰居至少離她三十公里開外,想串門開車都得開一會兒,看這傻逼還能怎么辦
沅彬確實沒什么辦法,他光是找到她都很困難,但只要有心,總歸能找到的。
再度找到人已經是一年后,崔幼澄不知道她被找到了,她壓根就不出門,死守在原農場主留下的別墅里。農場有專人打理,她就負責在家混吃等死。
找到了人的沅彬也沒去打擾她,或者說去了,去農場外等著,卻沒有進去。從農場大門再到鄉間別墅開車也得開個五分鐘,兩邊根本沒碰面。
崔幼澄再見到沅彬已經是四年后,她在家待得都快長蘑菇了,本質上她不是個宅女啊。但她也沒有跑出她的安全區,就是在農場里跟牛仔學騎馬來著,學得可開心,騎著馬到處溜達,溜達到了農場邊緣,就看到了看著車窗叼煙發呆的傻子。
四年了,再加上之前逃跑的四年,八年都過去了,崔幼澄已經不恨了,再見到這個人比起惱怒更多是煩躁,你為什么又出現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