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樂菱第一次在醫院睜開眼算,游戲時間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這個禮拜她過的無敵辛苦。
首先就是這個破游戲真實的有點過分,說一天二十四小時就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秒都不少。太陽真的不能直視不然眼睛會瞎,月亮沒有天文望遠鏡看的跟現實的月亮毫無區別。
游戲里的身體甚至需要吃喝拉撒,尤其是后兩者,由于趙樂菱腿斷了,得那位大概率是游戲身體的母親至少是至親的女士輔助她去進行五谷輪回。
想想看,一個不認識的阿姨扶你去尿尿,等你蹲大號,有多尷尬趙樂菱尷尬到恨不得原地起飛,呼叫了一萬遍g,在心里叫了一千萬遍這破游戲她不玩了,可沒人搭理她
這個無限真實的游戲偏偏又假的讓趙樂菱每時每刻都清晰的知道自己在玩游戲,導致她不管呼叫多少遍g沒反應,怎么都退出不了游戲,她都沒想過什么穿越之類的東西,就是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在玩游戲。
沒辦法不明確,不論是誰身處在四面八方所有存在都自帶bg的世界里,都不會當自己存在于真實世界的,沒想著自己瘋了就不錯了。
趙樂菱的四面八方都自帶bg,不止是人類而已。
人類開口說話根據情緒感情隨便什么,反正都是在唱歌。她可以靠歌聲猜測對方大概是在表達焦急,疑惑,質詢之類的東西,但她完全聽不懂對方具體是什么意思,誰能從只有音樂的哼唱中聽懂對方說什么啊。
這只是人類而已,還有電器齒輪的轉動,飛蛾在窗外飛舞,護士小姐給她換藥袋,管導插入、拔出,乃至于護士小姐彎腰時衣服摩擦的聲音,在趙樂菱的耳朵里都是音符在跳動,還有音節呢。
她的耳朵無限敏感,敏感到玄幻的地步,那位不知道是母親還是什么關系的阿姨開窗給她透氣,一陣微風從窗外吹進來,她聽到的是一篇樂章。微風纏綿,風大悠揚,沒有自然風時有空調風,呼呼呼像個哮喘患者正在發病。
她聽到了,聽到中央空調的管道需要清理了。
這太t詭異了,詭異到趙樂菱比起什么她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海妖天賦,更多是懊惱,她換什么種族啊,當個人類不好嗎她后悔了啊,無敵后悔,這么個天賦太詭異了,她寧愿就是個普通天才啊
神話里的海妖擁有什么樣的世界趙樂菱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很蛋疼。聽不懂別人說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莫名其妙成為聾啞人士就夠悲催了,她還成了個盲人。
當然,她沒瞎。所謂盲人的意思是,她無法分辨人類的長相,對她來說,除了高矮胖瘦和服飾不同,其他都一樣,臉長的一模一樣。
就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一模一樣,她分辨不了他們的區別。有點像是亞洲人分不清歐美人的長相,可她更嚴重,如果對方不開口,如果對方沒有明顯的性別特征,她連男女都分不清,她頂多知道那是個人。
趙樂菱首次發現自己變成了臉盲是因為那位阿姨再度出現時,她壓根沒認出來,等對方開口了她才認出來是誰。
趙海妖靠聲音辨識人類,還是過耳不忘的那種,也不知道應該高興海妖對聲音的敏感性堪稱逆天,還是該蛋疼臉盲到這種程度跟瞎有什么區別
別人的話聽不懂,別人的臉也不認識的兩大災難級種族后遺癥,讓玩家對這個游戲的興趣蕩到谷底。更別提她現在還斷了條腿,全加起來基本就是個六級傷殘,誰會想玩這么個游戲啊
趙樂菱想退出這個游戲,無限想退出,可她不知道要怎么退出,什么方法都試過了,連個g都找不到更別說退出鍵。
就在玩家已經喪到不行的一個禮拜后,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她能聽懂天天來守著她的阿姨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