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周末。
趙樂菱跟其他三個小伙伴約在一家消費對學生黨來說有點過高的高檔韓餐館見面,吃傳說中的君王席。飯店的選擇是金寶兒的,她跟劇組去過一次,之所以來吃這么貴的東西,是孩子們不太想分v賺來的廣告分成,不是客套而是覺得那筆錢屬于大家的要一起花才合適。
君王席要提前預定,店家還有專門的包間,一人一個專屬服務小姐姐,小朋友們很是見了番世面。吃的超嗨,還沒吃完,打包來著,帶走準備去趙樂菱家等餓了繼續吃。那里已經是四人小分隊的基地了,有事沒事就往她家跑。
小孩子們玩冷戰玩的大姐姐莫名其妙,和好也和好的非常奇妙。
在趙樂菱答應趙寶兒可以一起吃飯的一節課后,課間表智勛就跑過來了,這位小同學跟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給趙樂菱分享自己最近新作的曲子,兩人就這么聊起來,聊完,小同學就自覺雙方已經和好,放學后叫上兄弟跟女孩子們一起去吃了炒年糕,就此,徹底和好。
大姐姐對這個展開確實沒想到,但也覺得小孩子們蠻可愛的,也就沒在意。至于他們三個把自己家當玩樂基地,也無所謂,天生四人組三個音樂人,混在一起主要就是搗鼓音樂,還有一個可以充當聽眾,沒什么不好。
說回四人組吃完了君王席拎著打包盒出店,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正好碰上新客人進門。趙樂菱自顧自的換鞋,小伙伴們卻激動了,男孩子們尤其激動,貌似是碰到了偶像,壓抑不住的激動,四處找紙幣想上去要簽名。
雙方離的不遠,男孩子們去要簽名了,金寶兒去跟前輩問候,獨自換好鞋站在門邊等他們的趙樂菱本來沒在意,隨即聽到那一堆人里傳出一個熟悉的男生,微微偏頭望過去。
啊忘記了,我是臉盲來著。
臉盲到看誰都長一個樣的趙樂菱重新轉回頭,等著那邊結束,被大耳機籠罩的耳朵卻不自覺的傾聽那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趙樂菱超級熟悉,她經常會聽到這個聲音,或者說她經常碰到聲音的主人。早在她腿傷未愈還在醫院里時就經常碰到對方,有時候是在電梯里,有時候是在走廊,好像跟這個人格外有緣分,時常巧遇。
隨后出院了,趙樂菱還是經常碰到對方,她不認識那個人,不知道對方叫什么,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只知道是個成年的男人,唱歌絕對好聽的男人。
那個男人有一把好嗓子,想當初趙樂菱初次聽到對方,是在醫院的走廊,還不是同一層走廊,兩人至少隔了兩層走廊。那么遙遠的距離,海妖精準的捕捉到了人群中最特別的那個聲音。
彼時趙海妖還沒想到可以用戴耳機的方法來區分人類語言,彼時她還在被萬物都有自己的旋律所困擾,彼時她覺得周圍的世界吵的她都要瘋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了。
帶著絲絲的沙啞,海妖能聽出來他的嗓子出了點問題,趙樂菱就猜,他可能是來醫院治療的。可就算聲音的主人生病了,他的吟唱和別人也不一樣,厚重,舒緩,像薩克斯,像塤,像一切低沉、渾厚帶著穩重的器樂。偏偏又很柔,沒有沉重的頓感,輕盈靈巧。
柔軟的羽毛抵達耳道撫弄耳朵里的絨毛,病床上的海妖有一瞬間想要下床去尋找聲音的主人,但那也就是一瞬間。
后來他們數次再遇,趙樂菱已經沒有去找對方的想法了,她已經知道要怎么分辨語言,對方的嗓音依舊特別,他們依舊很有緣分。不過,確實沒有非得認識的必要,何況她一個高中少女去跟成年男人搭訕,說你的聲音很特別,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今天又很巧的遇上了,更巧的是,時隔大半年,趙樂菱終于知道熟人的名字,樸哮信。
知道了之后就是恍然,原來是他。又有種,不愧是他。
樸先生是大神,神到對韓國基本不了解的趙樂菱都聽過他的歌,尤其喜歡他的雪之花和野生花,后者一度都是趙樂菱的手機鈴聲。
也是因為喜歡這位的歌,在游戲強制要求必須選個攻略目標,還限制是韓國藝人的時候,她腦子里都沒有第二選項,也不怎么知道其他藝人,寫的就是樸哮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