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那么好的曲子被雪藏,也為了不讓兄弟難過,更是想要打個翻身仗的禹智皓,誠懇的像前輩求助,尋求幫忙。
在趙樂菱的理解里,對方需要的幫忙,是她編曲,再掛禹智皓的名。讓她意外的是,禹智皓尋求的幫助,是他自己編曲,讓趙樂菱給他當老師。
這
“朋友,我知道你生活過的很不如意,但你能不能別拿我的音樂撒氣”趙樂菱都不能理解,對方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你把b每分鐘節拍數調那么快想怎么樣而且你加什么貝斯什么毛病啊貝斯加進去整個感覺都不對了”
禹智皓很懵,“我是想增加節奏。”
“增加你個腦袋”趙樂菱都無語了,“弦樂有那么多中,你就認識吉他貝斯電吉他不行,你就加貝斯,我現在說貝斯不行,你是不是要給我換個鼓你有沒有學過樂理啊”
縮著肩膀的禹智皓從大大的一只縮成小小的一只,膝蓋并攏,雙手疊放在膝蓋上,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跟老師道歉,“對不起,我”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想跟你說對不起。”趙樂菱極其無奈,比當初對上工作態度很有問題的天團隊長還無奈。
在這里就需要簡單科普一下作曲和編曲的區別。由于翻譯的鍋,也是商業市場所帶來的理解誤差,作曲被誤以為是寫一段小調或者人聲就是作曲,但實際上在學術派的領域,作曲是代指完成一首歌曲除詞以外的所有創作。
商業市場追求流水線作業,早年的學術派藝術創作的環節被拆分,作曲、編曲、錄音、混音等等環節都被拆開。導致目前的市場上,作曲出旋律,編曲配樂。
更簡單的理解就是,作曲家寫譜,編曲加樂器。很難說哪個工作更重要,更多是分工不同。
想當初,趙樂菱對上權至龍就已經對愛豆團體很絕望,現在面對禹智皓,更絕望。這哥們傾情演繹什么叫半路出家,跟這個音樂學點這個,跟那個音樂人學點那個,看著是都學得還行,實際上就是個雜燴啊,一點精華都沒學到的雜燴。
這位追求的風格還是洗腦,趙樂菱能理解,對方要紅么,要一鳴驚人啊。可是大哥,我們完全不是走一個路子的類型,你有你自己想追求的東西完全沒必要跟我擰巴啊,你想達成你的憤世嫉俗風格,你就走那條路,那條路也沒什么不好,可你非得跟我糾纏干什么
趙樂菱在禹智皓身上學到了什么叫心比天高,這人即想要保留艷陽濃烈而華美的激情,又想讓掛在墻上的藝術品能落地,變成最地道的黑泡曲唱ra,大哥你搞笑呢不是所有的歌都能當ra曲
趙樂菱心累,禹智皓卻不明白他做錯了什么,想要追求更被大眾所喜歡的音樂難道有錯嗎
“我都不知道你想表達的是我的歌大眾一定不喜歡,還是想表達,大眾喜歡的就一定是口水歌。”趙樂菱不知道要怎么跟這位溝通了,“你真的認同大眾沒有鑒賞能力,他們就喜歡洗腦歌”
禹智皓沉默片刻,垂下頭躲開藝術家的質詢,開口的聲音很輕,也很堅定,“如果您認真研究過這些年的熱曲,把它們一節一節的拆開,仔細研究,就會發現,流傳度最廣的那些曲子,就是洗腦歌。”
臟話含在嘴里差一點就冒出來的趙樂菱,在話語即將脫離唇瓣的前一刻,卡住了,因為
“我知道您的歌很好,我也知道您的歌比我的曲子要好的多得多,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很清楚,您的音樂跟我的音樂差距有多大,您的曲子上了多少熱門。可是前輩,我賭不起,我也輸不起,我們可能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不能拿唯一的一次機會去賭。”
說話的人把該說的都說了,聽話的人聽完也沒什么好說的,屋內陷入沉默,靜到有些壓抑。禹智皓按照扶手,都準備起身給前輩行禮道歉了,前輩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