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t要聽你反駁”
趙樂菱恨不得把茶水潑他臉上還反駁呢曹成右無敵淡定,淡定的都有點過于溫和,雖然姿勢不太像,但表情是溫和的,溫和的逐條反駁她。
“我們剛合作時你誰都不是,甚至沒有接觸過音樂劇,這點我們沒爭議吧”
“滾”
曹成右看她舉杯真的要潑茶,連閃躲的動作都沒有,還往前湊了湊,這給趙樂菱氣的。
“在你是一個新人的情況下,我也好,導演也好,我們都不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你當時確實已經很好了,但工作就是這樣,就是不管你做的再好,你的老板,付錢給你的人都想讓你做得更好。在這個前提下我的做法沒問題,這點我們有爭議嗎”
“曹成右”
茶水真的潑了出去,那個看著不準備躲的人躲的可快了,可惜沒完全躲開,還是被茶水濺到了臉側。但曹成右依舊很淡定,抽出紙巾擦了擦,甚至把茶壺遞過去要給她添茶。
怒火上頭潑了茶的趙樂菱也沒想到她真的把茶潑出去了,一時也被嚇到,看他躲了反倒松了口氣,可他又拿著茶壺要添茶,火又起來了,挑釁呢
“不是我作為甲方討厭,而是你自己不堅持。當時的項目你沒有堅持的立場是一回事,你太好說話,讓怎么改就這么改,改的還都不錯,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每次打回去重做你都能提交更好的作品,那只要是個思維正常的甲方都會想要再試試。這點我們還是沒爭議吧”
“你夠了”
趙樂菱扣緊茶杯,這次杯子里沒茶,但她想把杯子砸過去。曹成右猶豫片刻,把本來要給她添茶的茶壺放遠一點,繼續。
“桃樹的合作既然你覺得我們沒矛盾,那就跳過,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具慧珊的做法明顯更惡劣,但你處理的很好。這次就是你夠堅定,只要你堅定自己,堅持自己的作品就是最好的,那誰都沒辦法動搖你。”
“廢話你都說了我跟你合作的時候還什么都不是呢,我堅定什么啊堅定”
曹成右給自己點了根煙,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被煙霧遮蓋,持續危險發言。
“那我就當你認同我前面的話,我的做法沒問題,你不開心不是我做錯了什么,而是我的做法你沒辦法反抗,無力感是你不開心的根源,不是我的做法讓你不開心。”
“突然說什么無力感,玩心理學啊”
煙點燃,原本搭在桌上呈寶塔裝談判姿勢的雙手分開了,一只夾著煙放在桌邊,一只拖著下巴,笑看小姑娘,“我們真的很像。”
“像你個腦袋”趙樂菱怒視他,“你別成天自己腦補,我們哪像”
“我們很像啊,你很像我剛從戛納回來,滿世界都在報道我多么多么有天賦,有些報道夸張到就差說那部電影成功是因為我了。可我那時候才多大,十幾歲,我懂什么表演,是導演懂,導演會調教。”
曹成右抽了口煙回憶往昔,他跟趙樂菱講,剛出道他就站在最高峰,是一個演員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最高峰,十幾歲他就站上去了。別人怎么夸,他怎么心虛,別人夸的越厲害,他心虛的越嚴重。
“那段時間我都不想出門見人,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在說我天賦多高,我說不是,他們當我謙虛,我說是,他們當我傲慢。那不如就不見人,不如就去接下一部作品。下一部作品,我很認真的學什么叫表演,可我越用力的想要展現我從書本上學的表演,導演就越不滿意。”
“之后我陸續出演了好幾部電影,成績都不算差有些還很賣座,但業內就是開始唱衰。報道上寫我出道就是巔峰,之后走的全是下坡路。我認真學習的那些他們看不上,他們說我沒靈氣了,幾部作品合作的導演對我的要求也越來越嚴苛,我不停的在改變我的表演方式。”
“結果是什么你知道嗎是沒人滿意。”曹成右吐著煙問小朋友,“那些夸贊你天賦卓絕的人是不是也讓你心虛,心虛的覺得自己配不上那些話,又怕自己真的配不上。為了能配上只能不停的努力,看不到盡頭的努力,好像不管多努力都是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