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眨了眨眼的趙樂菱有點小害羞,“也沒有那么夸張啦。”
“有哦你啊”李珍瑗食指點了點胸口,“讓它哭泣呢”手臂調轉,手指碰了下她的手背,“這雙手能直指人心哦”
酒紅色頭發的李珍瑗是標準的御姐款大姐姐,頭發是大波浪,妝容很是精致,連十指都涂了跟發色同系列的指甲油。橢圓形的紅色指甲尖從胸口滑到趙樂菱的手背上,指腹輕點了一下,這才叫點在趙樂菱的心上,讓她莫名有種被撩到的錯覺。
被撩到的趙樂菱一下笑開,她有點喜歡這個姐姐了,鄭在日左看右看,默默打破奇怪的氣場。
“我們在你來之前為你新留言的故事寫了首歌,你想聽嗎”鄭在日偏頭沖著琴房,“還沒有做完,只有幾小節。”
“聽啊,我的榮幸。”
餐廳轉戰琴房,彈琴的人是鄭在日,這首歌主要的旋律也都來自于他。起初趙樂菱就只是坐在李珍瑗邊上聽而已,可她聽著聽著注意力就不再琴聲中而是邊上小姐姐的呼吸。
很長的呼吸,很緩,很慢,很怕被人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
趙樂菱用余光偷瞄從見面到現在一直都很會聊天,很會講話,連表情都恰到好處帶著微笑的小姐姐。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來,連所謂的眼眶紅了都沒有,嘴角還是掛著淺淺的笑容,貌似沒什么特別的。
可她的呼吸聲很特別,特別到趙樂菱偷摸摘了半側的耳機,試探著問小姐姐,“感覺怎么樣”
“很好啊,很不錯,果然是音樂人,專業的。”
這個姐姐在哭呢。
也不對,她在壓抑哭聲,從故意放緩的吸氣聲中從空氣汲取勇氣,再借由更慢的吐氣把心緒壓下去,壓成唇邊的笑。
即禮貌,又親切,是個久經社會打磨的笑。
耳機重新回到耳道,琴聲也落下了,主要聽眾拍手稱贊,附帶聽眾起身走到琴邊,坐在鄭在日邊上,示意他再來一次。
這次,第一小節結束,第二小節是四手聯彈。
鄭在日在上午聽完故事心血來潮寫曲的時候,趙樂菱沒什么參與感,她沒有被新故事觸動到。作出愛過觸動到趙樂菱的是八年的戀人走散了的惋惜,但啥被實習生追,思考要不要嫁給個不愛的好人,這東西趙樂菱沒想法,反倒是父母催婚可能她會有點想法。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遠的經歷沒有給趙樂菱帶來作曲的靈感,她就沒怎么參與鄭在日作曲,頂多在他卡住的時候,幫他調整一下樂章,試試看這樣行不行或者那樣行不行。
此刻見到人了,聊過天了,人就坐在她邊上,悠長緩慢的呼吸,讓趙樂菱有了靈感。
壓抑的,克制的,成年人的悲傷和禮貌的微笑,讓音樂人有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