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屬于趙小姐,江南的五分之一屬于趙小姐,以青瓦臺為軸心,十公里內,大半的地產都歸屬于趙小姐。
趙小姐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抄底進場,直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入駐韓國拯救這個國家,她跟著那搜巨輪去日本繞了一圈。
圈地運動么,地盤當然是越大越好。
順帶一提,趙家不是首富了,在動蕩后的國家再談什么首富沒那個必要。動蕩后的國家要保證所有大而不能倒的企業絕對不能倒,趙家就是其中一個大而不能倒的企業。
但國家的援助卻沒有輻射到趙家,因為趙青禾入場救市有個最基本的要求,我要韓國航空。
韓國航空屬于趙家,最核心的資產老爺子是怎么都不可能賣的。政府官員怎么打感情牌,說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都沒有用。趙老爺子不吃這套,他絕對不會賣。
難得接到白大將電話的趙青禾,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
“你知道商人和政客最本質的區別是什么嗎”跟政客打了多年交道的將軍對商人之女說,“以前形容官員啊叫牧羊人,他們是放羊的,把羊群趕到水草鮮美的草原,讓小羊羔吃飽喝足,再給他們剪羊毛,一茬一茬的剪。”
“他們一般不干殺雞取卵的事,羊群里的羊羔會長大,政客們想要的啊,是族群的擴大,這樣他們才能一直有羊毛剪。哪怕一批羊老了,也總有新的羊羔長大。”
“而商人呢,就很不喜歡養羊,放長線釣大魚不是他們的做事風格。他們想養的是家禽,要很快能長成,很快能下蛋,哪怕是目光長遠的商人,養的也是豬,喂飽喝足,一刀斬殺。他們不在乎豬群是否會壯大,政客們養的羊遲早會變成他們手里的豬,他們不缺豬仔。”
這個觀點對趙青禾來說還是蠻新奇的,更新奇于,“您是想讓我放過趙老頭”
“我是想跟你說,別太心急,你有的是時間。”白大將笑道,“養豬的人跟養羊的人是互相依存的關系,他們是殺不干凈的,只要世上還有羊就一定會有牧羊人。牧羊人養大的羊也一定會變成商人手里的豬仔,這是無法拆分的關系。”
“你現在把一個趙家擠下去,除非自己成為最新的趙家領頭人,否則明天就會有第二個趙家誕生。國家危難之際啊,小朋友,你打算當救世主嗎”
國家危難之際,領頭人就必須成為救世主大出血,否則他們怎么配成為領頭人呢。
趙青禾還真不在意是不是成為領頭人,但她確實不想當救世主。那個國家的將軍都沒有當救世主,而是填滿了自己的荷包,任由國家崩潰,她一個外來的為什么要當救世主
不想當救世主的趙青禾松口不要韓國航空了,但她的不要是不用完全擁有,而不是完全不要。她要除趙家之外她是第二大股東,這點要是都不能滿足,那就沒得談。
1998年新年,趙青禾再度回到韓國,只在趙家大宅停留了一夜,跟那位老先生友好會談了一波。這一夜的結果出現在第二天的報紙上,趙小姐舍身救國,父女世紀大和解,趙青禾又變成了趙家的五小姐。
五小姐在新聞還沒有發出去的時候,臨飛紐約之前,在機場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兄弟。
兄弟很是別扭的講,“回都回來了,干嘛還出去”
“逃命啊朋友。”趙青禾叼著煙笑他裝傻,“慈不掌兵,這個道理要我教你”
白俊燁苦著臉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不說義不掌財。”
“都一樣,還有情不立事,善不為官呢。”趙青禾笑道。
眉頭微皺的白俊燁思索片刻,“有這兩句”
“順口溜啊。”趙青禾望著兄弟,“你膽子夠大的,那么不怕死啊,還敢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