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吶,最好不要相信什么陪男人成長的鬼話。不然你都想象不到,他會成長為怎么樣的怪物。”
以上這段話來自于1998年的盛夏,講出這段話的人是白夫人,地點在機場,她即將登機回到丈夫身邊。
白夫人是位見過大世面的夫人,她來了美國要半年了,身邊永遠跟著不少于四位數以上的隨行人員。最極端的時候,她一丁點私人空間都沒有,哪怕是在衛生間,都有女傭陪伴。
可即便如此,見過大世面的夫人也當什么都沒發生,連一句試探都沒有跟趙青禾問過,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亦或者你想要用我威脅誰她連個擦邊球都沒問過。
從寒冬到盛夏,安保人數從越加越多到越減越少。如今,她要上飛機了,首次主動讓送她上飛機的人聯系一下趙青禾。
已經在烏龜殼里的趙青禾就這么接到了電話,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話說朝鮮的日據時期,日本施行的是全面統治,全面的意思是包括文化統治。在那時,只有會說日語才能上學校,在學校里只能使用日本名字,不論上學的人是否是朝鮮人,都得把自己從頭到腳變成日本人才行。
有個日本小軍官的女兒跟著父親來到了這個國家,彼時這個國家雖然比她的國家要落后很多,但她的活動范圍內,兩國的差距并不大。
已經占領了國家,日本當然大力發展建設啊,小軍官也是個軍官么,軍官家屬區的設施還是很好的。
少女在這個國家上了中學,那時候還是男女分校,一次女校跟男校聯系,給途徑朝鮮要去另一個國家參戰的軍士們舉辦舞會。
少女就在跟著同學們一起籌備舞會的過程中,認識了另一個少年。少年慕艾,少女傾心,說起來,一切都沒什么特別的。等到女孩要畢業了,男孩即將被征召入伍,女孩終于忍不住偷偷告訴媽媽,我有心上人了,我想嫁給他。
特別的事情出現了,少年是個朝鮮人。哪怕他有日本名字,說著日語,也即將加入日本的軍隊,為這個國家去征戰,他是個朝鮮人這件事,就讓媽媽非常反對。
少女哪管什么朝鮮人還是日本人,少女更在乎媽媽要拆散他們一對愛人。少女哭求,絕食,以死相逼,用盡手段,終究還是在少年入伍前嫁給了他。
嫁人后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她根本聽不懂丈夫的家人說的話,她也不能接受對方的生活習慣,可是她答應小丈夫要照顧他的母親。
丈夫的父親在他年少時就亡故了,他的母親一手帶大家里兄弟三人,他很尊敬他的母親,從少女變為少婦的姑娘也只能盡量去遷就那位不知道為什么,并不喜歡她的婆婆。
那時候少婦想,只要有丈夫,只要跟丈夫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她抱著這個想法生下了第一個孩子,丈夫在外打仗,家里卻擠得滿滿當當。
婆婆、丈夫的兩個已成家也有孩子的兄弟們,一大家子擠在她父親給她買的小房子里。家里擠得,她的床都得分出去,跟妯娌們分享。她有點撐不下去了,只有自己她沒關系,但她有了孩子。
丈夫就在她要撐不下去時回來了,帶來了很好消息,仗打贏了,他升官了,他們從小房子換到大房子,丈夫握著她的手說謝謝你,委屈你了。
初為人母的姑娘不委屈,有這句話就什么都不委屈了。
可人是會變的,變化極其快。
第一個孩子夭折了,女人差點哭瞎了眼,丈夫以安撫的理由給她抱了一個孩子回來。她起初真的沒有想太多,還是她的母親發現孩子的長相跟女婿有點太像了,這可不像是毫無血緣關系的抱養那么簡單。
女婿被丈人揍了,打得遍體鱗傷,打到本來已經準備退伍準備過點小富即安的日子的女婿,奮發向上,再度回歸軍隊。
當然,在男人走前,跪在女人身前指天立誓,只此一次,再也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