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幼澄不想站在鏡頭前了,那個職業的最高峰和最低谷她都感受過了。高峰時自然風光無限,千萬人的喜愛也確實讓人沉迷。可低谷時漫天的罵聲,詛咒,乃至于潑在大門上的穢物,都讓她對這個職業敬謝不敏。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什么的,她戴不起王冠,還是老是做個平民為妙。
平民走了快半小時,有點扛不住了。
九月,秋天來了,秋老虎也來了。早上外面還有點涼,崔幼澄套了件衛衣還覺得冷披了件風衣,到了午后,風衣掛在小臂,衛衣卻不能脫,頂著大太陽往前走,走得她汗都冒出來,深刻懷疑再這么下去妝都要花。
那打車
四面八方連條狗都沒有就她一個人在路上走,有個屁的車
沒車,有車也沒錢,只能持續維持腿過去的崔幼澄到地方差點哭出來,第n次罵自己,管什么男人,男人有什么好管的那幫人不管也死不了,倒是抱著她一起死現在他們一個個活得好好的,她快死了
妝真的花了的崔幼澄找到導演助理要給劇本的時候,被對方的驚叫聲弄得想翻白眼,干嘛,我是妝花了,也沒丑到你跟見了鬼一樣吧
被叫聲吸引過來的導演申宇哲驚訝的看著她,“你怎么弄得那么狼狽”
以前見過這位導演但依舊不熟的崔幼澄不太知道雙方的關系,含糊的說,“沒打到車,走過來的。”
“沒打到車你給我打電話讓人去接你啊,那么遠的路你走過來”申宇哲哭笑不得,“你跟老師吵架也沒必要折騰自己啊,你搞成這樣她又看不見。”
聽話音,這位貌似也是個熟人,崔幼澄干笑不回話。
申宇哲也跟著笑,笑她小孩子脾氣,“行了,先去休息吧,我讓人帶你去旅店。”說著話對之前的見鬼助理招手,“給她開個房間,帶她去吃點東西,等我回去再說,你不用回來了。”說完示意崔幼澄可以跟他走了。
站著沒動的崔幼澄有點猶豫,按規矩她是應該跟場內的各路導演和主演們打個招呼的,忙內作家到了劇組不得招呼一圈么。可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有點古怪,要不先閃
閃人的崔幼澄在車里試圖跟那位助理套話,啥重點都沒套出來,大概率是她沒問到點子上。倒是感受到了助理有點哄著她玩的意思,就像哄著脾氣不太好的小姑娘
小姑娘在內心默默嘆息,崔幼澄懷疑原身的人設疑似中二少女,還是脾氣不太溫和的那種。
這個想法在晚上再度見到申宇哲時被證實了,順便也知道了,她跟金恩淑掐架的原因,極其弱智。
少女的助學貸款到期要還,金恩淑怕她錢不夠,想要以提前預支工資為理由給她錢。少女認為那是對她的憐憫反正兩人就是為這個吵架,那一百萬的存款還不是少女存的,是金恩淑打過來的。
申宇哲想到這事兒拿小孩子的是真沒辦法,只能老調重彈,“作家一路帶著你,對你比對親生女兒沒差多少,當年你非要自己去弄助學貸款,我們誰給你的錢都不要。我也算看著你長大,你高中家教還是我找的呢,我們都是為你好,你”
長篇大論的叔叔指著大侄女能明白大人們的苦心,目前就是臉嫩的崔幼澄再度暗自嘆息,她為什么是這么個人設
這么個人設還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