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趙寅城差點就涼了,就在崔幼澄面前,那場面太震撼了。震撼到崔幼澄在第四輪開局后,一度每天都會被噩夢驚醒,暗黑boss的瘋狂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
所以崔幼澄碰上暗黑boss每每都慫,黑化后的沅彬兇殘到她在第四輪初次碰到他時,臉色煞白,脊背冷汗都飚出來了,不是形容詞,就是被嚇得。
那是一個正常人碰到一個瘋子的驚悚,本能的恐懼。
如今單獨見沅彬,崔幼澄不怎么怕了,但面對他,她還是會慫。可當這個人和趙寅城同時出現在一個環境里,崔幼澄又喝了點酒,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力圖讓自己冷靜的崔幼澄不是很冷靜的要跟趙寅城一起,等著他叫的代駕來,還想跟他上車真的把人平安送回家。搞得趙寅城很迷糊,不清楚什么情況,有些堂皇。
“還是我送你回家吧。”趙寅城說是代駕都來了,“你就別打車了。”
崔幼澄站在車邊讓他趕緊上去,別磨蹭,“到家給我電話,別短信,就打電話給我。”
“你沒事吧真的喝多了嗎”趙寅城很不放心她,“你確定你沒事”
很有事的崔幼澄認真點頭表示,“我沒事。”你的事比較嚴重,重點強調,“你到家記得打電話來。”
總覺得他們的性別好像不太對的趙寅城失笑,“不然這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去,到家我肯定給你打電話,你這個樣子我真不放心你打車走。”
崔幼澄抿了抿唇,淺淺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點,沒那么夸張,記憶鎖還在呢,沅彬什么都不記得。她推著趙寅城上車,讓他趕緊走,差不多是被趕走的趙寅城拉上車門跟司機說,從路口繞一圈就回來,他準備跟著崔幼澄的出租車,等她到家后他再回去。
可他這一圈饒了回來,崔幼澄沒走,她垂著頭站在路邊,不知道在做什么,看不清表情。也不是在等車,有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司機好像問了她要不要上車,她也擺擺手表示不上去。
她一直沒動靜,代駕大叔跟趙寅城講,這邊不能停車,問趙寅城走不走。趙寅城一邊打電話給助理,一邊掏錢包給代駕大叔,表示他這邊還有事,讓代駕幫忙把車開到能停車的地方,先下車了。
藝人本來不準備叫助理的,私人約的小酒局,帶上助理沒必要。時間也有點晚了,叫助理過來也折騰人。可一直讓代駕等著就不合適了,還是得叫助理。
代駕開走了車,下了車的趙寅城卻猶豫他要不要過馬路,崔幼澄看起來像是在等人。她專門趕走他等人,他再過去,好嗎
崔幼澄確實在等人,等黑化后的沅彬。按照她的經驗,黑化后的沅彬一定會出現,曾經沅彬就出現了。
曾經她跟對方只見過兩面而已,僅僅就是兩面。兩面,那個人毀了一切,黑化了。
曾經的兩面,沅彬找她搭話,她一次都沒搭理。就這點接觸,他都能黑化。這次,她跟他接觸的太多了,她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黑化。
她只能祈禱,記憶鎖是有用的。
崔幼澄等了很久,站得腿都酸,她覺得自己可以走了,記憶鎖確實有用。可她不敢,她走過,她無視過,她還賭過呢。賭博的后果,是她差點背負一條人命,她自己送了命,太過驚悚的賭注,讓她無法輕易的就結束等待。
趙寅城同樣等了很久,久到他雖然不知道崔幼澄在等什么人,也能判斷那個人不會來了。但他沒有穿過馬路去跟崔幼澄說,你別等了,而是先發了個短信給金純,問對方睡了沒有。
打了電話過來的金純問,“怎么了”
“我在汝矣島碰到了崔幼澄,她狀態不太對,我過去不太方便,你有空過來一下嗎”趙寅城找了個理由。
必須有空的金純問清楚地址后說馬上過去,趙寅城就在馬路對面等著。
晚上十一點多,金融中心的汝矣島還是車流不息,隔著一條馬路的趙寅城始終沒有跨過那條馬路,就站在對面看著崔幼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