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點燃,肉香在院子里飄散。外面歡聲笑語,躲在屋里的崔幼澄戴著耳機裝鴕鳥,聽重金屬搖滾,努力讓自己脫離農家樂的歡樂,她還是當個渣渣吧。
躁動的音樂中,崔幼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做個渣女而已,能有多難。曾經帶著各種套路引純情少年上鉤的自己,不就是渣女如今再坐回老本行,能難到哪里去
做渣女可太難了,最難的就是不能有羞恥心,不能有愧疚感,不能傷人還沒出口,就先把自己捅傷了。道德感得很低才行,不然渣女怎么爽呢
渣女最核心的人設不就是自我到,管別人死不死,我爽就行么。
道德感沒有高到哪去但下線依舊維持在普通人三觀標準的崔幼澄,是無法做渣渣的。她要是有那個本事,怕什么暗黑boss啊。沅彬愛而不得關她屁事,你敢搞死我爸爸先搞死你
崔幼澄做不了渣渣,當不成惡角,面對玄斌時尤其無法做到。她已經做到了所有自己能做到的,電話拉黑,拒絕見面,信也不拆,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
而玄斌做的是端著烤肉敲門,沒回應就坐在門邊等著,等到崔幼澄砸了耳機大力拉開木門,一句你賤不賤都已經含在嘴邊,可她看見了他,縮成一團倚著門框睡著的流浪狗,她就說不出口了。
她能對流浪狗說什么罵你就是故意賣慘那她挺賤的。
她能對流浪狗做什么上去踹一腳那不是人的她。
自覺自己不止賤得慌還無敵綠茶的崔幼澄沒招了,對上真正小白蓮一點招都沒有。她嚴重懷疑這家伙是白切黑,以她對他的了解,這家伙壓根就不是走可憐路線的人哪怕青少年時代因為涉世未深,很好騙,可他早t不是青少年了啊
偏偏成年男人就是走了這條道,自己當綠茶,以魔法打敗魔法。她這個路被他搶了的偽綠茶,啥招都沒有。
魔力盡失的崔幼澄,拉著臉,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只流浪狗。她就差把門砸在墻上了,這家伙還裝死狗,肯定是套路。大冬天,外套不穿,就穿個破毛衣縮在柱子邊上,絕對是刻意賣慘
那破毛衣還是大一號的小風一吹,衣擺飄動,穿衣服的人瘦的感覺都要沒了這t還不是故意賣慘
百分之一萬有心賣慘玩套路的死綠茶,還t團成一團從大只變小只,崔幼澄敢拿命賭,這家伙不是故意的,她現在就自殺
可那家伙好慘啊,她下午見到他的時候都楞了一下,太n慘了。
寸頭,胡子拉碴的,腮幫子瘦的都吸進去了,臉上的棱角硬的能當兇器用。帥哥什么帥哥,他頂多性別為難,跟帥這個字半毛錢都沒有。
玄斌這段日子是真心慘,所有出鏡的鏡頭都靠角度撐著,人確實變得硬朗不少,也變得滄桑不少。
崔幼澄從來沒發現自己記憶力那么好,好到她都能想起來,當初她第一次去跟他會面,這家伙發著高燒努力沖她笑,笑著讓她別擔心,沒事的,兵役也就兩年。
好t操蛋的兩年。好t操蛋的游戲。好t操蛋的賣慘狗
“呀。”崔幼澄用腳尖懟了下流浪狗,“賣慘是最蠢的招。”
流浪狗動了動胳膊,把自己團得更緊,但就是不給回應。
仰天長嘆的崔幼澄放棄掙扎,一巴掌糊他后腦勺上,以絕對能打得他裝不下去的力氣,兇巴巴的開口,“死進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前一秒被打得差點栽倒的男人,下一秒就一個飛躍進了屋,動作奇快無比,竄上地鋪,等崔幼澄進門,那家伙已經把自己裹成蠶繭了。
果然是當兵的,執行力爆強。
屋里燒著炕,地暖很給力。崔幼澄抱著那碟吃的,拉上門,往蠶繭身邊一坐,問綠茶狗,你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