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身邊有這么個人很感動,但有時候確實覺得十分尷尬。
“在下聽聞令君大名已久,一直以來無緣相見,如今總算得償所愿,實在是有幸啊”韓復感嘆,“旁人都說令君恩德似海,竟無償為百姓器具,那石磨石碾皆能化腐朽為神奇,真想好好看看啊。”
“郎君要是不嫌棄,不如到府上。我給展示下最出版石磨,這應該是世間獨一份兒。”陳旻誠摯邀請。
顯然這個提議一出,韓復立刻有些心動“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進到縣令府,路上韓服多次詢問關于起義之事,似乎是對此極為好奇。
陳旻好脾氣的一一作答,有些答不上的就讓武臣這個親身參與者來回復。
當聽到他們最開始只是八百多個戍卒之時,韓復若有所思。片刻后,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實在問陳旻,“這么多年,這么多人想要反秦都沒有成功,而令兄一聲高呼,就打破這一切,這到底是為何呢”
陳旻沒有回話,他看韓復的打扮就知道,就算是解釋,他們也不會懂陳勝為什么能一呼百應,不會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對百姓們的震撼。
那是一團火
直到現在,陳旻還能想起當日自己猛然得知參與到歷史事件中,正心亂如麻,陳勝領著人大步沖他走來那堅毅果敢的樣子。
他覺得那時候的陳勝就是這世間最偉大的英雄
韓復思來想去沒弄明白,只能贊嘆陳勝果然是當時大豪杰。
對于兄長的夸獎,陳旻倒是照單全收,但與此同時,當還是忍不住的表示“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秦朝不過是跌倒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
聽他如此說,韓復挑眉,“難不成令君還是儒家子弟”
陳旻搖頭,表示自己哪家都不是,不過讀了些粗淺的書,能用就用。
韓復撫掌大笑“是了,倒是我過于執著這些東西了,不瞞令君,鄙人向來對黃老之學有所了解,若是令君感興趣,我們也可以交流一番。”
對方如此熱情,陳敏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二人約定好,等閑下來時,韓復來給自己講道。
待到進了縣衙,陳旻也沒讓冷贏梅香她們出來,直接帶著韓復走到一處客房前。然后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石磨石碾的初模都在這里,韓郎君想要看就去看吧。”
韓復手搭在門上,剛要推開,旋即又放了下去。
“怎么了”陳旻笑瞇瞇的問道。
此時四周猛然起風,打在周圍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帶著幾分肅殺。
韓復嘆了口氣,“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無趣。”
他帶著些許哀怨的看著陳旻“在下不過是想來瞧一瞧能人巧匠的作品,令君又何至如此大費周章”
陳旻歪著頭沒說話,看上去似乎沒懂對方的意思,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眼神逐漸一點點冷了下來。
“韓郎君既然想來看我們縣里的東西,那是不是自己也要拿出誠意來,口是心非,非君子所為。”陳旻淡淡道。
“嘖,令君果然看多了臭儒生的東西,說起話來都帶著酸腐味兒,這樣可不好。”韓復不住搖頭,看上去似乎十分痛惜。
正當在場之人都放松下來,覺得場面已十拿九穩之時。韓復突然飛身向前,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撲向陳旻,將其整個圈在懷里。
武臣大驚,抽出腰刀卻被對方手下的動作制止。
韓復用匕首抵在陳旻的脖子上,“小令君,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來要你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