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陳旻的記憶中,苦縣因為臨近薊縣這個“商業中心”,也還算繁華,但如今看來,卻帶著幾分落寞,就連城門口都沒有幾個人。
作為秦始皇時期就赫赫有名的通緝犯,張良身上的“傳”當然不止一張。陳旻觀察,少說有個十幾二十分,而且男女老少都有,難不成這位也經常穿女裝
此時張良竟鬼使神差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嗎”
陳旻“”尷尬望天,隨意打了個哈哈。
不過準備的這么充分,實屬多慮,因為這里的守備之松懈簡直讓人咂舌,門衛只粗粗看了眼便放他們進去。
“怎么感覺這里人都心事重重的”神經粗如武臣都發覺不對了,苦縣不光是蕭條,最主要是路上每個行人都一副愁云慘淡的樣子。
陳旻與張良對視了一眼,都感到有些蹊蹺。
“先給公子成治病吧,”陳旻提議,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張良點頭,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僵住身子。
眾人不解的看著他。
“你們可是帶了錢”張良有些難以啟齒,他家三代高官,即使被通緝依舊錦衣玉食,長這么大還沒為錢窘迫過。
陳旻、婉娘、武臣面面相覷,當時逃的那么匆忙,自然是不會想到錢什么的。
“我的錢,都在路上為了分散秦軍注意扔到別的地方了,”張良苦笑。
武臣滿不在乎,“怕什么,你我都會拳腳,隨便找個為富不仁的抓了換錢不就行了。”
“萬萬不可。”張良陳旻異口同聲道。
“我們本身都被通緝,我就不必說,陳縣那邊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萬萬不能打草驚蛇”
“是啊,抓了個棘手的,反倒不好辦,到時候把人殺了血流一地,根本藏不住。”
“額先生你考慮的是這點嗎哎,算了算了,總之就是不行。”
幾人就這樣在路上僵持住。
此時在張良懷中的韓王成打了個擺子,陳旻摸了摸他,發現對方燙的驚人,心中一沉,知道怕是傷口感染了。知道不能再拖,于是讓他們先在原地等著,自己往市里走。
“公子你這是去哪兒”
“你們別跟過來,”陳旻擺手,此時他無比慶幸自己當管理陳縣時做的一些決定,將宵禁時間大大縮短,“市”存在的時間大大延長。否則,他連搞錢都沒地方。
進了市后,他想都沒想,便依靠經驗來到整個街最好的地段,這里一般都是些綢緞莊、首飾店、糧鋪。
觀察了片刻,他將目標鎖定在綢緞莊。
之前他看過秦朝百姓住的地方,每家每戶都有幾棵桑樹,秦朝是一個人均養蠶的時代,所以綢緞莊的買賣尤其激烈,能在各個縣城站住腳的,一定都是些大商人。
此時一個高壯的男子從莊中走了出來,原本武臣在這個時代就已經夠高大了,可男子看上去還比武臣高上一個頭。如果不是細白的皮膚和華麗的服侍顯示著他平日里養尊處優,陳旻幾乎以為對方是個將軍之類的。
管不了那么多,見他一個勁兒往前走,陳旻不慌不忙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