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臣冷哼一聲,快走兩步,扶著腰間寶劍,怒喝道“放肆,我家令君乃是韓王,爾等一個小小裨將,竟如此無禮況且按輩分,你還應該叫他一聲叔叔”
他不說還好,一提到叔叔兩個字,項羽瞬間炸毛,“你這個陰險小人也配稱我項氏子孫,好既然你自稱是我叔叔,那我今天就為項家清理門戶”
我也沒自稱啊。陳旻在心中吐槽,旋即后退兩步防止項羽發瘋,然后轉移話題道“這件事嘛楚王已經拍板決定了,若是你心中不服,大可以去盱眙城中反應,不過在此之前,項將軍是不是應該說一下,您這次是來干什么的”
項羽氣得胸膛不住起伏,最后在周圍手下的勸說下,總算平復情緒。
整理了下衣襟,幸災樂禍的看了陳旻一眼,“也沒什么,不過是來傳楚王的話。”
“韓王陳旻,趙王田臧,二人皆為反秦,如今正值我們六國危急存亡之際,當放下矛盾一致對外,萬不可同室操戈,耽誤了反秦大計。否則就是這天下千百萬人的仇敵。”
說完后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陳旻,“楚王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既然你平日三句話不離他,那么就照他的吩咐去做吧”
陳旻身后眾人大驚,他們不明白楚王這是怎么了或者說楚王背后的項梁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薊縣出錢出力幫他們滅了三川郡,現在竟然說這段話。
“反秦大事”一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如果再去打趙國,簡直就是明擺了跟項梁作對,心中既是擔憂又覺得不甘。
倒是陳旻,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反應,只微微行禮表示收到了楚王的話,然后就將項羽請進客房,吩咐冷盈招待好。
他這般平靜,也出乎項羽的意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就領著手下離開。
等人都走后,陳旻與幾個心腹坐在廳堂,大家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張良開口道“如此,令君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陳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繼續出兵,我們已經占了幾個縣,要是不打,之前的準備不都是白做了。”
“可是”羅席有些猶豫道“項梁那邊不是說了,不讓我們出兵嗎”
“那不正好,”陳旻微微一笑,“既然項梁那邊都發話了,想必田臧也會放松警惕,這時候如果出兵,完全可以一舉拿下他西邊所有的城池。”
見眾人都不說話,心知他們想的是什么,于是開口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不聽項梁所言,強行出兵與楚國交惡,定然會將薊縣拖入險境,而我這個令君剛愎自用,為了報仇不顧一切”
“屬下不敢,”眾人紛紛行禮。
陳旻搖了搖頭,“起來吧,你們這么想也不奇怪。但是如今各路起義軍林立,項梁雖然強,也不過是在楚地的一支,我們已經幫著他滅了三川郡、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交換條件。如今他一句話,我們說不打就不打,這讓其他人如何看待薊縣難不成我們真是項梁手中的一條狗它指哪兒就咬哪兒”
在場之人既然選擇了薊縣,選擇了陳旻,自然都覺得自家主公好的不得了,完全不比他項梁差些什么。聽陳旻這番話也有些氣憤難耐。
武臣直接一拍桌案,憤怒道“好他個項梁,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令君說的對,那熊心是楚王,令君同樣也是韓王,都是王,憑什么要聽他的”
眾人紛紛附和,確實,如今天下人將名聲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薊縣這時候退了,一個膽小怕事的標簽怕是很難洗掉。
在一片應和聲中,唯有張良安靜的坐在一邊飲酒。
陳旻與他碰了下酒樽,開口問道“先生覺得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