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執戟明光里,正好對上上官儀的“千秋流夕景,萬籟含宵喚。峻雉聆金柝,層臺切銀箭。”都是描寫從軍的景象。
張籍是唐代一位怪才,善寫閨中詩,最喜歡把一些政治上的觀點和看法,以閨中女子的身份作詩。
相傳有位貢生考試之后給他寫了一首詩:“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看似一個剛剛經歷了洞房花燭的女子矛盾心理,題目卻叫“近試上張水部”,不難看出這位考生是想問考試成績。
張籍當場回了一首: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艷更沉吟。齊紈未足時人貴,一曲菱歌敵萬金。告訴這位考生,你的詩寫得這么好,不要擔心考試成績了。
唐代雖然已經開始科舉選仕,但是大臣推薦還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因此,作為張水部,完全有權決定一個考生命運。
因為這個典故,張小霖才記起張籍的這首節婦吟,比之上官儀的五律,似乎略勝一籌!
上官儀不料張小霖才華橫溢到了這個地步,心中尷尬無比。
而張小霖還沉浸在張籍那首詩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根本沒有注意到上官儀的表情。
楊曦見此情景,立即鋪開宣紙,打破僵局:“兩位都是妙人,才思敏捷,讓人好生佩服,還請六個墨寶,給我國子監,以傳后世。”
說完,竟然親自磨好墨汁,做出一副請的姿勢。
上官儀上前,把自己的那首五律工工整整的寫了上去,上官儀的字蒼勁有力,雖然喝諸遂良相比,要差了不少,但仍不失為一幅上好墨寶。
輪到張小霖,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墨寶是個什么樣子,真的拿不出手呀。
見上官儀和楊曦兩人癡癡的盯著自己,便一咬牙豁出去了,提筆便寫,上午練了一整半天,運筆倒是流暢了,一霎時筆走龍蛇,行書帶草,把上個月看的癡了。
說實在話,張小霖的字確實一般般,可是他貴在新奇,唐代都是以豐滿為美,寫字也一樣。
而張小霖的瘦金體為主,以現代硬筆書法的線條隨意揮灑,哪有什么章法可依?整幅字筆細如絲,連綿不斷,一氣呵成。
“哈哈,好,難怪諸遂良要瘋,原來字還可以這樣寫呀?哈哈,真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上官儀狂笑數聲,揚長而去。
楊曦有點不好意思道:“殿下,只怕要耽誤你的學業了。”
“先生,我既然已經選擇了國子監,就不會三心二意的。”
楊曦贊賞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的詩這么好,我還厚著臉皮教了你這么久的詩。”
“還不是先生教導有方,學生不過略懂皮毛而已。”張小霖實話實說,對于古詩,他雖然讀得多,可對于那些平平仄仄的格律,可真的只是略知皮毛。
楊曦只道他是謙虛,便道:“呵呵,略懂皮毛,殿下要只是略懂皮毛,連續寫出如此驚世之作,我等這些學士可就無地自容了。”
“先生言重了。”張小霖躬身出來,心想,講真話為什么就沒人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