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子看都沒看那張紙。
沒好氣打斷道:“走?你們人齊了嗎,就要走?之前在第一獵場,你們被帶走的那些白丁,你們難道不打算帶走嗎?布吉島上可沒地兒安置那些家伙……”
維蘭德提起的心臟猛然放回了肚子里。
他藏在身后的手連忙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一邊不動聲色的給黑袍子懷里塞了一大塊金子,一邊陪著笑臉兒:“抱歉,我們以為那些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隔離審查……我們因為有急事,所以才提前離場的。如果不著急,學校可以先隨意安置那些人……然后把他們交給下一個修格斯使團帶回去就可以了。”
金子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硬通貨。
感受到那塊金屬沉甸甸的分量,黑袍子語氣明顯好了很多:“沒必要!哪里需要那么麻煩……這里可是第一大學,篩查工作幾分鐘就做完了。你們下去一趟,把他們帶走就可以。”
“他們人已經在
維蘭德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因為此刻他們位置已經很高,腳下那座巨大的第一廣場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張小棋盤,在加上守護法陣模糊的屏蔽,即便是他也看不清廣場上的情況。
“不然我這么火急火燎跑上來攔你們做什么?”黑袍子漸漸又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們快些下去,帶你們的人走……不要在這里堵太長時間!”
……
……
咔嚓!
若愚老人的辦公室里。
黃花貍看著眼前這一幕,咔嚓一下咬碎了小黃魚的腦袋,貓眼溜圓,毛茸茸的爪子啪的拍在了面前的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明白了!”
它豎起耳朵,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看向老巫師:“你是不是打算在那些新人身上動手腳?比如貍貓換太子……把其中某些新人換成我們的人?”
看得出來,它對自己猜到老巫師的計劃非常開心——當然,也可能因為它剛用了一個與貍貓有關的、恰到好處的成語,難免有些得意。
老巫師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我們?動手腳?當然沒有。”
他非常耐心的回答了花貓的猜測,停了停,又補充道:“也不需要我們做手腳。他們每多降落一次,就會與這個世界多產生一份聯系。那些新人接受校醫院與丹哈格的雙重檢查,就與這個世界多建立了兩層因果。這些聯系與因果固然非常脆弱。卻仿佛絲線般,相互纏繞在一起,擰成了一條足夠堅實的錨線。”
“這么細的線,能支撐我們過去探查嗎?”花貓總能適時說出其他傳奇們腦海中閃過的困惑,這大概也是其他人對它保持足夠寬容的緣故之一。
“當然不能。”
若愚老人確認了花貓的懷疑,目光轉向圓桌其他傳奇身上,終于透露出一點自己的想法:“傳奇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一縷氣息,也足以壓垮許多小世界。想憑借脆弱的因果線,順著結果去探尋初因,沒有可能……只不過雖然這些因果承受不住我們的真身,承接幾個念頭卻是沒有太大難度的。”
“轉生?”石慧女士第一個猜到了老巫師的想法。
“——暫時還是個不成熟的想法。”
若愚微微頷首,話鋒一轉,提及另外一件事:“我在那位圖基教小朋友的錄取通知書上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痕跡……毫無疑問,那份錄取通知書是真的由阿不思簽署的,但我找阿不思本人確認過,他非常肯定自己沒有簽署過那份文件。參考蘇議員那座進化實驗室的原理,我覺得我們可以把步子放的再慢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