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腳下一個趔趄。
伸進口袋里的手忍不住狠狠捏了兩下黃花貍的卡牌,想讓它閉嘴,同時忍不住反駁道:
“——你們在說什么狗屎啊!”
他全然不顧老姚和花貓都算自己的長輩,頗有些口不擇言:“什么半途而廢,有始無終?我跟那個小姑娘之間什么事都沒有!等等!我為什么要強調這點?你們兩個因為只有一顆念頭在這里,沒有大腦,所以喪失邏輯思維能力了嗎?”
“——啊嘞?我以為你是拿不準把這小姑娘送回布吉島,還是其他新世界,所以才猶猶豫豫哩。”姚教授仍舊是那幅古古怪怪的語氣。
鄭清深吸一口氣。
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
人心中的成見啊。
手中酒杯卻被他捏的咯咯吱吱,里面的小麥汁跟著杯子一起顫顫巍巍,唯恐下一秒就隨著破碎的玻璃嘩啦一下灑在地上。
“猶豫個屁!”
年輕傳奇咬牙切齒著,把另一只手伸進口袋,四處亂摸,想要找到另外一張胡言亂語的塔羅牌:“我跟她除了說過幾句話,見過幾次面,還有其他聯系嗎?她才十三歲!你們的思想怎么可以如此齷齪!也難怪,一只貓,一頭妖魔,非人哉!”
老姚清了清嗓子。
“好好討論問題,干嘛突然人身攻擊……我不當妖魔已經很久了。”
他干巴巴的糾正著鄭清的措辭,聲音忽遠忽近,努力隱藏著自己的位置:“你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像被人抓住痛腳……所以氣急敗壞了。”
鄭清開始認真思索把老姚的卡牌丟進王水里,給他洗洗嘴巴的可能性了。
倘若卡牌不小心在王水里融掉。
他回去后完全可以推脫說在戰斗中損壞了。
就在年輕巫師思忖之際。
黃花貍略顯詫異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
“——你們在說什么啊?”
花貓一副完全聽不懂的語氣,義正言辭道:“什么渣啊男,金屋藏嬌之類的……跟我說的有關系嗎?我剛剛想說的是主神!嗯,就是那個大光球!”
“蛤?”
姚教授顯然沒有料到鐵定站在自己陣營的貓會反水,停了停,才反應過來:“我們剛剛有說‘金屋藏嬌’這個詞嗎?”
“沒有嗎?”
黃花貍顯然愣了一下,而后吹了一聲口哨:“——總而言之,我剛剛想說的是,主神!那個該死的大光球!祂既然敢把輪回者當作掛著誘餌的鉤子,投進這些任務世界的‘魚塘’里來撈取‘油水’,祂就應該提前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
祂應該明白,水里游的,不只有祂想釣的小蝦米!有時候,祂的鉤子會意外掛住一條饑腸轆轆的鯊魚——就像這個世界的鄧布利多教授——還有時候,祂拋下的香餌,吸引來的卻是一條潛伏在深淵、對垂釣者本身更感興趣的遠古巨龍,比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