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他眼睛的人多了,關注他身后那個大胖子的人自然就少了許多。尤其是在面對認識兩人的同學的時候。
當鄭清走進教學樓東601的時候,這種區別對待愈發明顯。
門后白紙上的小人兒一如既往的發出尖銳的問好聲,黑板上沿的小精靈們還是整整齊齊的做成一排,隨時準備著沖下來整理被學生們破壞的教室。
只有極少的同學注意到了辛胖子異常的發色與萎靡的精神,但大部分人都只會調侃著問一句“班納,怎么染頭發了”或者“胖子,昨天是不是操勞到很晚我可是聽說校報編輯部有幾位大美女哦”
絕大部分同學的目光都隨著年輕公費生的腳步,緩慢而堅定的移動著。
從門口,到過道,然后再到教室后排的座位上。
許多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還指指點點,指著眼睛像旁人比劃著什么,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年輕公費生臉上慢慢積攢的怒氣。
也有一些人會帶著小禮物,在朋友的陪同下走到鄭清身邊,簡單祝福一下,問候一聲。
但不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同學,在與鄭清說話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表現出一些警惕,似乎年輕的公費生在下一刻就會遏制不住血液深處的妖氣,長出尖牙利爪,瞪著血紅的眼睛撲過去。
這令鄭清的心情愈發壞了許多。
“我又不會撲上去咬他們。”鄭清坐在教室的角落時,臉上仍舊掛著憤憤不平的表情。
“你碰一碰艾滋病人也不會得病,但誰會隨便碰他們”蕭笑剛剛拆開一個大牛皮紙信封,從里面抽出一張長長的信紙。
“你竟然知道艾滋病”鄭清的聲音中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奇。
“我又不是頑固派巫師下面的世界發展那么好,為什么不能多關注一點呢”蕭笑嗤笑一聲,低下頭仔細看著手中的信紙。
“下面的世界。”鄭清咂咂嘴,搖搖頭,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這個胖子太假了吧”張季信從前排轉過身,臉上掛著不安的神色“看看他的頭發、還有他的袍子他是不是連字都不會寫”
“他為什么要會寫字”鄭清掏出自己的法書,重重的拍在課桌上,滿臉不悅的抱怨道“他只需要坐在教室里發呆就行如果你們誰贊助我一份變形藥水,我肯定讓他變得與那頭死胖子一模一樣”
“如果老師叫他回答問題怎么辦”
“不會說話,還不會閉嘴嗎”鄭清挑了挑眉毛。
“嗷”旁邊的辛胖子贊同的叫了一聲,順手把指頭間殘留的油汪汪的鹵汁抹在了課桌下面。
張季信嘿然而笑。
“對了你中午不要睡覺了,我們要在宿舍開個會。”蕭笑忽然抬起頭,提醒道“我已經從社團聯合會領到了社團成立的申請表,按照計劃今天下午就該交回去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明確社團的名字、成員、宗旨等信息。”
說著,他抖了抖手邊那張紅字表格。
“這里面要填的東西還有很多。”他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