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出了城,薛蟠就騎著馬來到馬車一側,跟左晞說起這個時節什么獵物最多,什么獵物最肥美。
兄妹倆正說著呢,就聽見前面撲通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落進了不遠處的河道里。
左晞與薛蟠對視一眼,齊聲叫人過去看看。
薛蟠帶著薛家下人一馬當先的跑到河道旁,正好看見有人在水里起起伏伏。薛蟠當即跳下馬就要往河里去。
小廝們見了,連忙攔下他。薛蟠見狀,便催小廝們去救人,他站在河道旁踮起腳尖的看著河里那道身影。
左晞的馬車趕過去的時候,薛蟠等人已經將人救上來了。
十幾歲的少年,渾身是水的趴在岸邊。打著冷顫,不停的咳嗽,樣子非常狼狽,但臉上卻沒見半點劫后余生的慶幸。
左晞看看那少年,再轉頭看了看這附近。
答案很明顯,這少年絕對不是失足落水,而是,“你做什么想不開,非要尋短見洽巧是碰到我們了,要是沒人從這過,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那少年似是聽見了左晞的話,神色略有微動,但卻又似不改初衷一般的不言不語。
左晞搖了搖頭,轉頭吩咐道“鶯兒,將馬車里的棉斗篷拿下來給他。小豆子,你們幾個去撿柴生火。真是的,沒看見人都凍成什么樣了。沒被水淹死,也得叫你們這些粗心大意的給凍死了。”
一時,鶯兒拿來棉斗篷,小豆子幾個也在那少年周圍生起了火堆。左晞想了想,問小豆子有沒有給薛蟠帶換洗衣服,若是有,還是給地上那少年換一身的好。
小豆子去扶那少年,那少年先是一動不動,后不知為何竟順著小豆子的手站了起來。只是雖然跟著小豆子去不遠處換衣服,卻仍是一言不發,極為安靜的模樣。
“這得遭了什么事,才會”想不開呀。
薛蟠坐在左晞身旁,與她一塊烤火,見那少年走遠才嘀咕了這一句,只話才說一半,就想到年前左晞鬧的那一出了。
“一會兒問問就是了。”左晞看著生起來的火堆,雖然好奇那少年的事,卻仍舊心大的叫人準備些紅薯來,“多買些,大家都吃點。”
跟著出來的下人得了吩咐,騎著快馬回城。鶯兒見了,又從馬車里拿了水壺和放在馬車上的零嘴食盒過來。
男人換衣服用不了多少時間,一會兒的功夫,小豆子就將那少年領回來了。
鶯兒給他倒了杯熱茶,等他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后,左晞才問這少年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左晞問少年,少年卻仍舊不說話。左晞也不催他,薛蟠沒耐性到是想要催他回話,不想去被左晞攔住了。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那少年才抬起頭,視線只飛快的掠過左晞,便看向了一旁的薛蟠。
“學生姓周,名允,長安縣人。家父乃長安守備”
這少年一說話,左晞便知道他是誰了。不是旁人,正是秦可卿葬禮那會兒,凈虛用三千兩銀子叫鳳姐兒幫忙退親的倒霉蛋之一。
左晞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救下這么一位癡情郎,扭頭看向還在認真聽周允述說始末的薛蟠,不由想到了蝴蝶效應。
如果她沒變相的鼓勵薛蟠騎射,薛蟠定然不會隔三差五的就去城外打獵。如果今兒不是她非要跟著薛蟠一塊出門,以薛蟠的性子和速度,怕是早就經過了這片河道。
這少年好生命大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