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晞言道“那倒沒有,就想積些德。”
大管家薛家到底做了多大的孽,才叫姑娘這么居安思危
有時候打井可能還要進人家內院,一群孔武有力的大老爺們再鬧出點什么事,積德沒落下,竟造孽了。
“老奴聽說每年都有不少凈了身,卻沒能順利進宮不差的。若姑娘不嫌棄那些人,老奴便去那邊挑些人手”
“這有什么可嫌棄的,只要踏實本份,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行。”
“姑娘說的是。”大管家見左晞是真這么想的,還將世人對那些凈了身之人的種種嫌棄說了一回。
“只要不主動傷害他人,每個努力活著,遵紀守法的人,都應該被尊重。”做為現代人,左晞還真弄不懂那些人的優秀感從哪里來。
想不明白。
一時商量了一回組織打井隊的事,左晞又留大管家在莊子上住了一宿,這才放人回去。
如今的薛家明面上還是薛姨媽管家,可實際上,薛姨媽卻差點被左晞弄成了睜眼瞎。
因有意瞞著薛姨媽,大管家來莊子的事,愣是沒叫薛姨媽聽到半點風聲。
等大管家離開,左晞的情緒又緩了兩天,這才繼續沒心沒肺的過她富家千金的散漫日子。
自打來了莊子,薛蟠就跟撒歡的野馬似的,見天的見不著人。
騎馬打獵,下水摸魚,怎么高興怎么玩。
左晞也樂意薛蟠玩這種既可以健身,又不會移了性情的東西,而且有周允陪著薛蟠,左晞就更放心了。
周允在凈虛的事情結束后,先是回了一趟長安,與父母簡單的說了一回凈虛和水月庵的事后,又說服父母去山海關投奔長兄周準。之后祭拜了一回張金哥,發現張金哥的埋骨之處已經長了荒草,想到未嫁夭折的女兒不能葬入祖墳的說法,一時心中不舍,便將張金哥的棺槨挖了出來。火化后送到紅螺寺寄存,待來日與他合葬一處。
等處理了自己的事,周允便來了薛家。
在薛家月余,他已經知道薛家最缺什么了。他雖不是聰明絕頂之人,但他自認也算熟讀四書五經,大清律例之人。不說能做個為薛家排憂解難的謀士,但做個文書先生卻還能勝任。
周允要報薛家救命之恩,也要報達左晞為他報仇的恩義,他要賣身給薛家為奴,左晞卻沒要。
一紙奴契,約束不了心存歹意之人。反之,若心存良善,也無需那一紙契書。
左晞沒說自己的顧慮,只用一種我相信你的態度將周允留在了薛蟠身邊。
薛蟠不聰明還魯莽,他身上還遺傳到了薛姨媽的一些特質。
比如耳根子軟,偏聽偏信這一點。
將周允這樣的人留在薛蟠身邊,有好有弊。但左晞之所以愿意賭一把,是因為左晞發現薛蟠有旁人都沒有的能力。
他能叫聰明人心甘情愿的為他操心,被他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