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過得忙碌,等回過神時已經過去了。
因正月十五元春省親之故,賈家這個年過得很是潦草唬弄,過完年,也不像往年那般辦年酒,只一心撲在省親上。
薛家這邊只正月初二去王家拜了個年,便哪都沒去。初十,左晞叫人將家里一處小樓收拾出來。
那小樓建在薛家花園里,四面有窗,窗戶上又都鑲嵌了玻璃,是冬日賞影的好去處。屋中的墻都是那種火墻,冬日呆在里面也不會凍到人。這幾年搬回來住后,左晞便讓人將這小樓收拾出來弄了花房。
這次為了好好的賞一回煙花,左晞叫人將靠窗放的那些盆花都移了移。又叫人弄了好些漂亮的花燈,徹底將小樓打造成一個極舒適美觀的觀景樓臺。
薛姨媽還是對不能在十五這日去榮國府有些微詞和遺憾,不過她也算了解左晞的,覺得自家這個丫頭最是個精明不吃虧的。
她能這么做應該是有些道理的。
至于薛蟠,他到沒那么多的想法和顧慮。賈璉他們讓他那日過去湊熱鬧,薛蟠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不過也正是如此,等薛蟠回來將元春省親的流程從頭到尾說了一回給薛姨媽聽后,薛姨媽腦子里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家那丫頭是不是早就猜著會是這樣了
等等,元春回宮了,那沒能見到元春,豈不是連半點香火情都沒剩下
“元春就一庶妃,還是個沒生養的。媽就是想借她的力,怕是她借咱們的時候更多吧。”左晞還站在小樓窗邊看外面的煙花,看著煙花在天空中的方向猜測著是誰家放的。見薛姨媽聽了薛蟠的話,神色就不好了,左晞只得分出兩分精神勸她,“元春那邊又有什么二三十萬兩的銀子還了嗎真有什么香火情,便是不見咱們,她也應該記得。就這樣吧,不咸不淡的處著正好。”
好話賴話都叫你說了,她還能說什么呢。
賈家的人都在滴血,尤其是花了百萬巨資的王夫人,她怎么都沒想到闔家費了那么多錢,耗費一年多時間修建的省親別院,她閨女怎么就呆了那么幾個時辰。
想著想著,王夫人又想到了沒來的薛姨媽和左晞,不禁在心中苦笑。
這可怎么跟親戚說呢。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不好意思見親戚,正月二十一那日,賈母和王夫人都身上不好了,只叫人送了份禮到薛家,人卻沒到。
等送禮的婆子回來,賈母和王夫人想要問一問左晞的及笄禮辦得熱不熱鬧時,那婆子便將她從薛家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學給了這婆媳倆。
“好叫老太太,太太知道。薛家大爺帶著姨太太和寶姑娘去寺里吃齋禮佛去了。”
沒有及笄禮,因為大師說今年不適合辦這樣的儀式。
聽到這樣的說詞,賈母和王夫人的心里都有些意外的舒爽。就像是我過得不好,看見你也過得不咋,我心里就特別平衡的那種心態。
“可憐見的,哪天接了寶丫頭過來散兩天。”
王夫人點頭剛要應下,一旁的寶玉便揉到賈母懷里,“老祖宗,有日子沒接云妹妹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