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了一回史湘云,左晞的思緒也順著史湘云的話發散開來。
綴錦樓的屋子不算小,丫頭嬤嬤都住在一樓也能住得下。不過湘云的話卻提醒她了。
她得自己帶人過去,賈家的下人能不用就不用,必須用也得少用吧。
眾人逛一處就要嘰嘰咋咋說上一處,等說完了天都要黑了。賈母那邊留飯,左晞和薛姨媽卻沒吃,只說天黑了,一會兒就要宵禁了,再不回去,薛蟠該擔心了。
其實在左晞等人去看住所的時候,王夫人和賈母便跟留下來打牌的薛姨媽說了一通叫他們搬回來的話。
薛姨媽是再不肯搬回去的,就連將左晞許配給寶玉的念頭都不敢生了。
不說左晞那句母女父子的話叫薛姨媽膈應至今,年前那次過來見到寶玉不堪的一幕更給薛姨媽惡心夠嗆。
這會兒若不是不好駁了元春的面子,薛姨媽也才不叫左晞搬過來住呢。
元春不似賈母和王夫人,雖然只是庶妃,卻也是皇家人,正經的主子。此時又特特的提了左晞的名字叫搬到園子里住,一時間真不好就這么推了。
不過就像剛剛左晞悄悄給薛姨媽使的眼色一般,先應承著,回頭住不住,住多久,住幾天那還不是她們自己決定。
這就像現代人的應酬對話一般。
所謂的改天就是沒時候,所謂的有時間的就是沒時間,所謂的一定一定就是一定沒放在心上。
上堂承供,必須一板一眼的應對。但這種住不住的事,很不必橫沖直撞,立馬就回絕,叫所有人面上都下不來臺。
回頭打卡應付一回就搬回家去住,只說想家了,想媽了,誰還能說你什么呀。
左晞住在園子里還好說,薛姨媽是絕對不肯帶著兒子再搬回來的。于是仍舊拿薛蟠親事做借口,再次回絕了賈母和王夫人的好意。
賈母和王夫人聽了,又勸了幾句便止了話頭。
娘倆個回到家,見薛蟠竟然在家,一時都有些稀罕。
薛蟠明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見薛姨媽和左晞回來了,只問了幾句去榮國府的事,便拉著左晞去說悄悄話了。
“出去,出去,不用你們侍候,爺不叫都不許靠近姑娘屋前。”薛蟠拉著左晞回了左晞的屋子,然后又將所有丫頭都攆出去。最后見屋里只剩下他們兄妹倆了,薛蟠才一臉激動的對左晞說道“我今天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好妹妹,你再想不到的。”
“嗯”左晞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臉好想知道的捧哏,“哥哥,哥哥,是什么呀,快告訴我吧。”
薛蟠也沒賣關子,而是將他從馮紫英那里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左晞,“榮國府的省親別院里是不是住了一個帶發修行的姑子你再想不到,她竟然是馮紫英舅舅家的女孩。”
榮國府,帶發修行的姑子,那不就是妙玉
“妙玉是馮紫英的表妹”怎么可能
“不是表妹。是馮紫英表哥的女兒,嫡嫡親的表侄女”他與馮紫英平輩相交,馮紫英的侄女就是他們兄妹的侄女。
薛蟠見左晞吃驚的瞪大眼睛,更是說的眉飛色舞。
在薛蟠的版本里,就是馮紫英的舅家犯了事,全家都死光了,只有妙玉一個因為躲在廟里出家才幸免于難。如今舅舅家就這么一根獨苗了,哪能不看顧一番。只是他又不敢暴露妙玉的身世,又想照顧妙玉一番,便將這種辛密告訴了薛蟠。“妹妹去那園子里小住時,照顧一下咱大侄女。”
左晞“呵”
真是驚掉下巴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