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鶯兒拿了家常衣裳過來,左晞便去了薛姨媽內室換了。不過家常衣裳也沒厚實到哪里去。仍舊是一件長至膝蓋的繡青竹薄紗斜襟寬袖褙子,一條茜色羅裙。
左晞看看換下來的中衣,再低頭看看身上的薄紗褙子,一時想不明白,差在哪了。
換了衣裳,又吃了冰碗,左晞才跟薛姨媽說起元春沒給大房和寧國府賞節禮的事。“等明年我進了宮,可千萬別落在這位表姐手里,感覺辦事比我還不靠譜呢。”
薛姨媽聞言一個沒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拿起扇子猛扇了好幾下,才說起清虛觀打平安醮的事。
“怪熱的,才不去呢。”左晞起身將裝在盒子里的兩把宮扇拿出來,對比了一回,發現元春賞下來的宮扇還真沒她家常用的好。
從來有些東西,都是宮里的沒有宮外的好。
薛家那么多的鋪子,如今在九爺的管理下運營得極好,鋪子里得了什么好東西,也仍舊和以前一般送一份到薛家。如此一來,吃穿用度上,還真就不比宮里那些貴主差。
誰叫現官不如現管呢。
“將這兩柄宮扇收起來,一會兒給史大姑娘送去。”拿起之前丟在榻上的一柄圓扇,左晞一邊扇風,一邊吩咐鶯兒,“那兩匹鳳尾羅你們裁一裁,分了吧。”
隨后又指著那個實際上跟涼席無差別的芙蓉簟,叫人放到薛姨媽的馬車上當坐墊,“媽要是跟著去清虛觀,可千萬別學老太太他們坐什么轎子。轎子再沒馬車舒服的。”
馬車里能放冰盆還能伸胳膊伸腿,轎子能這樣嗎。
而且她們家定制的馬車也不顛人,坐在里面又寬敞又舒服,最重要的是天這么熱,喝的水一定多,若是想要出恭,馬車就比轎子方便。
不然從榮國府出來一路晃悠到清虛觀,非得將膀胱憋壞了不可。
左晞一邊跟薛姨媽說話,一邊將對元春送來的東西給分了。
旁的分完,那兩串紅麝香珠,左晞想了想,直接叫文杏送到那對金銀飾匠那里,叫他們看著打些首飾。
“我瞧著那香珠串到還看得過去,你生的白,帶這個到更顯白了。”薛姨媽見最后兩串紅麝香珠左晞都不留下,不由出言說道,“回頭老太太問起來,又要怎么說呢。”
“我自有說詞就是了。”那府里的人,就喜歡聽奉承話,再加上自己不怎么手足兄弟,卻還喜歡看別人兄弟姐妹情深的戲碼。
好應付著呢。
薛姨媽也就提醒左晞一句,見她這么說便也不再言語,而是說起了旁的。
“我剛剛已經應了,初一跟著去清虛觀逛逛。若你懶得去,那就留在家里。初二也罷了,初三是你哥哥生辰,我早起便派人去莊子那邊問了。你哥哥說不回城,還說莊子上涼快,叫咱們也過去住幾日。我想著莊子上清凈又涼快,不如初二咱們娘們便動身”
左晞點頭,對薛姨媽的安排沒有疑義。不過說起莊子又說起薛蟠的生日,左晞就不得不想起那位非要給旁人做哥哥的十一阿哥,如今還住在莊子上面的小湯山上呢。
這位不會又要來湊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