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一旁的田果一臉憂心忡忡的在左晞跟前晃了好幾圈,既擋了左晞的視線,又叫左晞有些心煩,遂抬起頭問田果他這是怎么了。
田果張了張嘴,看看里間,又看看屋里站著的宮女和太監,對左晞指了指西暖閣的方向,“姑娘,借一步說話。”
左晞抿了下唇,將手中剛起了個頭的絡子放回針線笸籮里,跟著田果去了西暖閣。
“田公公”
“姑娘快別折煞奴才了,您還是叫奴才田果吧。”田果先是糾正了一回左晞的稱呼,然后才一臉傷心又焦急萬分的跟左晞說道“爺今兒的藥跟往常是一樣的,并沒有放什么甘草。”
“然后呢”左晞一開始沒弄明白田果是什么意思,只一瞬間便想到剛剛的事,“你是說藥不甜,爺卻喝出了甜味,你是說爺的味覺出問題了”
田果重重的點頭,“姑娘瞧見爺剛剛說話的神情了嗎竟不像是戲言。”
左晞見田果這樣還有啥不明白的。
不就是擔心十一舊病未去,又添新病嘛。
“等爺醒了,再叫太醫看看。若爺還覺得甜,只要不是病情加重,”未嘗不是好事。
田果聽到這話,就是一噎,看向左晞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
你咋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算了,他還是按計劃表演吧。
“唉,誰說不是呢。咱們主子也真真是不容易。自出生就靠藥物吊著命,長到今日也沒過過一天順心日子。早起還興沖沖的說要帶著姑娘出宮探親,又跟宜主子和貴人求了好許,原本明兒就出宮,不想又病成了這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出宮不行呢。既然犯了病,自然得先以身子為重。若是為了叫我探親而累壞了他的身子骨,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這個鍋她可不背。
田果嘴角抽了兩下,話題一轉又說起了十一味覺的事,最后的結果不過是請了太醫再來看看。
左晞還不知道,十一不光茶的無人其出左右,心眼子轉的弧度也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普通人能達到的高度,與田果兩個多年的配合也是默契十足。主仆倆個想要連手設套給左晞以及其他人鉆,成功的概率還真不低。
一直到晚膳前,十一才睡醒。十一睡醒后,立時便有太醫過來給十一診脈,一翻望聞問切后,給出了一切正常的結論。
晚膳時,十一扶著田果從床上起來,陪著左晞少少用了一些。左晞胃口不變,依舊很好。十一的胃口就不如之前,一頓飯沒吃多少,到是將左晞夾給他的都吃了。
飯后,十一沒有喝茶,而是喝的溫水。又過了兩刻鐘才又有宮女端了藥進來。
這一次到是不用人喂,十一自己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的將藥送進口中,眉頭皺得死緊。
“這么苦,又換藥方了”吃過藥,又漱了口,十一有些不滿的問田果“怎么不用中午的藥方”
十一這話一出來,田果就不由看向左晞,而左晞也下意識的去看田果。
怎么回事,剛太醫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你們這是做什么”
“爺,今天中午的藥真的很甜”
十一點頭,臉上全是不解“是呀。”
“會不會是太醫院的人抓錯藥了”左晞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的藥渣還有嗎將兩份藥渣放在一起,叫人辨一辨”
“有人要害我”十一聞言裝出一副本能模樣的詫異,隨即又對左晞苦笑,“妹妹多慮了,再不會有人來害我的。”
“我只是擔心是不是抓藥的人出了紕漏,混了什么東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