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榮國府的老太君賢德妃娘娘的祖母”
賈母聞言點頭,又問面前太監打扮的少年是誰“不知公公是”
小太監見賈母問,卻沒直接回答賈母,而是看了一眼左右。
賈母房中不少侍候的丫頭媳婦,見小太監這副樣子,她們便都心領神會的看向賈母。賈母也沒多猶豫,揮了揮手,立時一屋子的丫頭下人,除了鴛鴦外,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了,小太監才回了賈母剛剛那個問題“雜家姓呂,在御膳房當差。抱琴姑姑叫雜家來給府上捎個口信。”
賈母早就猜到來人可能是元春她們娘們派出來傳消息的,可是聽到這話后,還是激動的坐直了身子。雙眼炯炯的看向地中央站著的小太監,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緊張和激動,“公公請講。”
說完似又想到了什么,連忙叫鴛鴦搬個鼓凳過來,又送茶水點心。
“老太太不必客氣,雜家說完就走。”打斷賈母的話后,就將來意說了,“賢德妃娘娘有孕了,娘娘說要等胎兒坐穩了,圣駕回京后再挑時機公布出去。怕走漏了消息,如今知道的不過區區幾人。娘娘孕相不好,府上二太太被留在宮里照顧娘娘了。知道老太太一定擔憂宮里的情況,娘娘便叫抱琴姑姑找了雜家來府上,是因著宮里沒人知道雜家是娘娘的人,來府上不容易引人注意。”
頓了頓,小太監在心里數著數,數到二十五的時候,又繼續說道“除了報平安外,娘娘還請老太太務必約束府上,有孕之事心知便可,莫要走漏消息,更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什么事來,以免影響晉封和寶二爺的前程。”
賈母一直就有這種感覺,王夫人莫名其妙的留在宮里這么久,寶玉又被當今領出去了,若不是元春這邊有喜了,又怎么可能會這樣。可一日得不到確切消息,賈母就不敢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二來也是王夫人不在府里,大太太是個棒槌,鳳姐兒又與她離了心,賈政不是那塊料子,她便是有這種猜測,也不敢說出來。
如今得了確切消息后,賈母那顆心終于放下的同時,又不由問更多的關于宮里和元春的事。
應該不單單是叫這小太監傳話回來那么簡單的。
“雖然消息一直瞞著,但娘娘也生怕已經有人知道了消息。娘娘擔心宮里的補品和藥材有問題,請老太太將府里的補品和藥材都打包了叫雜家帶進宮去。”
賈母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如今府里并沒有多少補品和藥材,今日是來不及了,不妨明日公公再家來,我叫人多備些。”
“不可,娘娘說了,只要家里原來存下的。外面現買的,一概不要。”
賈母一聽這話,心嘆了一句元春謹慎,便給了鴛鴦一個眼色。
鴛鴦立時轉身出去,將榮慶堂和二太太私庫以及府中公庫里的藥材和補品都叫人分門別類的打包不說,還在打包的時候,特別用心在每個藥包上都標注是哪一處拿出來的藥材和補品。
細心極了。
而另一邊,哪怕小太監沒說,賈母還是從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二萬兩銀票出來,請那小太監交給元春。同時又不問賞了那小太監一個超大賞錢。
那小太監又按著鳳姐兒教他的話,問了一回寶玉走時帶了幾個人,吃的用的準備的如何,跟去的人妥帖不妥帖等等,等等。
賈母一一答了,又問那小太監娘娘知不知道賈璉的事。小太監想了一下,說抱琴姑姑沒跟他提起過。
來來去去半個時辰,那小太監就帶著二萬兩銀票和裝在一個大筐子里的所有貴細藥材和補品離開了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