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表姐到底仁厚些,便是真因著蟠表哥的事怨上咱們家和那府里,也斷然不會動我的嫁妝的。”至于薛家旁的人,不是王熙鸞鐵齒,而是她姑媽和薛蟠都沒那個算計人的心眼子。
能不被人算計都是超常發揮了。
而全家看起來比較有腦子的左晞,還是個心慈手軟的。如此一來,也就只有鳳姐兒既恨他們家,也恨榮國府了。
被妻女一提醒,王子騰也終于轉過味來了,當即派人去鳳姐兒暫住的小院提了鳳姐兒來見。
不想心腹管事們呼啦啦的去了一幫,除了看到院門上被半撕了一半的招租啟示,以及正在搬家的窮酸舉人外,壓根就沒見到鳳姐兒的影子。
王子騰及其妻女一聽說鳳姐兒不見了,就更加肯定這事是鳳姐兒干的了。
不是她干的,她跑什么呀。
就算不是鳳姐兒干的,王賈兩家這次被戶部掏空后,能不惦記她手里的那些財物
跑就對了。
鳳姐兒跑了,王子騰又不能跟人說那折子不是他上的。如今只能想辦法在還債上做些文章了。
王子騰請來了核算資產的戶部官員,想要請他們手下留情。可惜王子騰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戶部來的人,在出發前都得了四爺的叮囑。就四爺那摳門較真的性子,好不容易碰到個主動還債的,不將王家的地皮刮走三寸帶走,那都不算完。
九爺還是個趁火打劫的,他帶了兩家當鋪的管事,戶部這邊拿出一樣東西,那邊就給個價錢。
價錢合理,當場就交易。
旁的也罷了,王子騰書房擺的古董和盆景,都被估價帶走了可見這次王家遭的劫難有多大了。
整個一逢魔時刻。
王子騰這邊認命了,榮國府那邊卻炸鍋了。
和追債官員一塊到榮國府的還有元春封妃的旨意。
大觀園可是舉闔族之力建起來的,如今卻要拿來還債,你賈老二怎么也不跟大家伙商量商量呢。
賈赦怒了,指著賈政的鼻子蹦高的罵。
大觀園且罷了,你憑啥拿府里的產業給你閨女買妃位。
沒錯,在賈赦和所有人看來,這什么還債,就跟爺們花錢買官身一樣,元春的妃位就是靠銀子堆起來了。
你們得了好處,卻叫咱們割肉,沒這樣的道理。
賈政都懵了。
他真的啥都不知道的呀。
于是這位媽寶男轉頭看向賈母,眼里的懵逼和無措清晰可見。賈母看看大兒子,再看看小兒子,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這回是真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