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白若蘭只是來做廚娘時,她心里升起的竊喜不是假的。她自私,所以不想留白若蘭這樣的年輕姑娘在別院。而她會對白若蘭心生憐憫,自也是因為她威脅不到自己。所以在這種心思下,再說什么,做什么都是掩飾不掉的偽善。
真的好虛偽
可叫她什么都不做,她又覺得心里會過意不去。想到女人有了錢就有了底氣這句話,左晞便抬頭看向云錦,吩咐道“將那個藍色繡鳶尾花的荷包找出來給白姑娘。再將前兒山下送來的那套琉璃酒具拿來給秦公公。”
“哎呦,謝姑娘賞。”秦八兩一聽左晞這么說,連忙對著左晞打了個千,短短幾個字,卻透著股子熟捻。
“公公跟著九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那琉璃酒具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瞧著有幾分意趣,只公公別嫌棄才好。”
“瞧姑娘這話說的,便是姑娘只賞奴才個銅板,奴才心里都念著姑娘的好,何況是這么貴重的東西。”
“是薛兄送來的那套嗎”十一聽了,在一旁插話問道。
左晞朝他點頭,“可不就是那套,若是旁的,我也不好意思拿出來贈人。”
十一聽了,笑著對左晞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因為你嫌棄那是薛兄從土匪窩里繳獲的,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的嗎
左晞見狀,也想起了當初東西送來時,她那一臉嫌棄的樣了。
對十一吐了吐舌頭,死不承認的狡辯,“你又不喝酒,羨慕個什么勁。”
秦八兩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回十一和左晞,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早年去金陵討藥時,薛家敢怒不敢言,再不舍也得將藥挪幾丸出來叫他帶回京城。即便是后來薛家進了京城,也得捧著他。明知道跟九爺做生意,薛家占小頭,也得樂呵呵的湊上來。
這才幾年呀,卻是風水輪流轉了。
一時,云錦將荷包和琉璃酒具都拿來,一一交給白若蘭和秦八兩后,十一便打發他們離開了。
白若蘭纖細的手指緊緊捏著荷包,臉上出現了一抹屈辱。轉身離開時,似是想要記住賞自己荷包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一般的抬起頭。
然而叫白若蘭沒想到的是她的視線正好與一直看著她的左晞撞到了一塊。看著左晞溫柔淺笑,略帶鼓勵和同情的眼神,白若蘭收回視線的時候,除了屈辱還有滿心的狼狽不堪。
左晞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十一。“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十一心里哼笑了一聲,可面對左晞的時候卻對她搖頭,“一樣米養千種人,你問心無愧就好。”
十一是知道左晞房里的荷包按顏色分類,里面都裝了數額不一的銀票或是金珠子。剛剛左晞給白若蘭的荷包里,就裝了二十兩的銀票。
二十兩于他們來說不值得一提,可于普通百姓來說,卻不算少了。一面之緣,就給出二十兩,也就他們家左晞了。
“說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兒這一出了”走到左晞跟前,將人抱到懷里,額頭頂著額頭的問左晞時,一雙大手還準確的放在了左晞腰間的癢癢肉上,一副回答不好就撓癢癢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