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準備進蝗蟲地,遠處傳來一道意外的跌倒聲。
“有沒有事”向慶川等人聞訊趕了過去。
“沒事,就跌了一下。”這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胳膊肘和膝蓋擦掉了一層皮,有一些紅血正不斷的往外冒血。
“昨天群里發通知,不是不讓來啊。”村委主任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男子撓了撓頭道。
男子正是趙順海,從前天發現蝗災,他就沒睡過一次安穩覺。
每天一閉眼,就是地里的莊稼全被蝗蟲吃完了。他這兩天一直潛在王家莊群里,現在大家有的說抓些鴨子過來吃蝗蟲,有的說噴點農藥管用現在就算沒危機,也找不到這么多鴨子。他跟幾個村民商量,最后決定噴些農藥治蟲。
群里雖發了不讓來地里的通知,但少噴一天農藥,地里就會損失無數糧食趁著蝗蟲還沒電視里的夸張,他必須趕緊把農藥噴上。就這樣,他昨晚配了一晚上農藥,今天天不亮就過來噴農藥,現在不僅是他,村里的家家戶戶也都過來了
地里莊稼已經被吃了一半,必須保住剩一半莊稼。
“我沒事,農村人命糙。”趙順海在地上坐了半分鐘,艱難的起身噴農藥。
“你們噴的氯氟氰菊酯”向慶川指著農藥罐上的商標問。
“就是這個除蟲劑”趙順海不知道氯氟氰是什么東西,只知道這個除蟲劑比較好用。
氯氟氰菊酯是一個市面應用較廣的殺蟲除蟲劑,對菜青蟲金針蟲,蟑螂鼠婦這些有很好的效果。
向慶川戴手套抓了只蝗蟲,接著用除蟲劑一噴。蝗蟲被沖擊到了地上,就在大家以為蝗蟲被除蟲劑殺死時,只見蝗蟲抖動著翅膀,半分鐘后,顫顫巍巍的飛了起來。
“別噴了,不管用。”
向慶川放下除蟲劑。蝗蟲防止困難,一般都需要專業的蝗蟲微孢子蟲,除蟲劑雖有一定的效果,但對蝗蟲傷害不大。而且這群蝗蟲比普通蝗蟲大了一到兩厘米,身體可能有除蟲劑的抗體。
“大家別噴了,蝗蟲咬人容易得流感,大家趕緊回去。”向慶川拍著手道。
“再噴會兒。”
“多噴噴沒害處。”
“說不定一會就有用了。”
村民們依依不舍,有的趁說話功夫,又使勁按了兩下除蟲劑。
“別噴了,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向慶川皺眉。這里的化學味道嚴重超標,他說完,看向一旁的村委主任。
“大家趕緊回家,別影響生物學院工作”
“誰要是再在這呆著,年底沒福利了啊。”
村委主任用力的維持著秩序,在影響工作和年底福利的雙重影響下,村民們只能依依不舍的離開。
半小時后,莊稼地里安靜下來。
“向院長。”村委主任看向向慶川。
向慶川也沒在意生物學院向院長這些奇奇怪怪的稱呼,而是看向身后研究人員“取樣吧。”
這次蝗災出現的太突然,其他換工作同事雖在進行蝗蟲化驗,但一些具體研究還是要實地考察的。在接下來的三小時里,工作人員認真的記錄取樣,蝗蟲在頭上不停的亂飛。工作人員剛開始還會驅趕,后來穿好防護衣,也漸漸的習慣了。
“太不容易了。”趙曉曼是省里隨行記者,此時她視線里的畫面遮天蔽日的蝗蟲,支離破碎的玉米桿,拿筆記錄的白衣研究員
趙曉曼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但她看著這普普通通的場景,總感覺心里跟推土機推過的一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