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醫生站在門口,“怎么了”
“我想喝水,但是我的手。”韓云息看了看自己纏著繃帶的那只手,是想跟家庭醫生示意自己現在是個三等殘廢。
家庭醫生顯然誤會了他這副模樣,“沒關系的,現在是傷口還沒愈合,等完全愈合了,是不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的。”他蹲下來,將地上的碎片處理掉,然后又親手倒了一杯水,端到韓云息面前喂他喝下。
“我父親問過我嗎”喝完一口水的韓云息抬起眼問他。
他的瞳孔是澄澈的金色,像是被陽光穿透的湖水。
端著水杯的家庭醫生知道oga的心理大多敏感脆弱,希望在自己無助的時候,得到別人的關心和愛護,他將韓云息也理所應當的劃在了這里面,“他應該不知道您已經醒了吧”
“麻煩給我一個通訊器。”
家庭醫生將通訊器遞給了他。
韓云息撐著床沿,坐正了一些。然后使用通訊器,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毫無意外的就是那個老頭仿佛旁人欠他幾百萬的臭臉。韓云息內心瘋狂吐槽得拿個熨斗來熨他的臉,表面上卻是一副渴望得到父親關懷和希冀的神色,“父親。”
“你醒了”
“嗯。”
從來沒說過什么好話的老頭子不負韓云息期望,張口就開始噴毒汁,“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做這種自殺的蠢事。”
“可是父親”韓云息聲音哽咽,“我真的不想和亞爾曼在一起,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
“夠了,亞爾曼將你自作主張的離開第一星的事隱瞞了下來,讓這場女王應允的婚禮能夠順利舉行,你就已經應該感謝他的寬容了。”從來把韓云息這個兒子當作工具人的父親,自然不會理會他的哭訴哀求。
被訓斥的韓云息深深的低下頭去,單薄的肩膀無助的顫抖著。
家庭醫生對他的遭遇產生了憐憫,主動上前來,扶著韓云息的肩膀,對他的父親說,“抱歉,他現在身體狀況還不太好,通話就先到這里吧。”說完,他就自己伸手掛斷了通訊器。
站在門口的夏佐,雖然沒有看完全程但多少也聽到了通訊器里,那個人對韓云息的訓斥,他側著身,從房門的縫隙里看著哭的發抖的韓云息。
因為距離他畢業也沒有多久,他還記得韓云息在學校時的樣子。現在這么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泣不成聲。
“叩叩”在門口又站了好一會兒,夏佐才抬手敲了敲房門。
家庭醫生馬上退開。
夏佐走了進來,主動表明自己的身份,“亞爾曼還不太放心自己的oga,專程聯系我讓我過來看看。”實際上是他聽說了韓云息割腕的事,主動聯絡了亞爾曼。亞爾曼還在為那件事生氣,聽到夏佐提及,冷冷的說,你要那么關心,就自己去看吧。然后夏佐就來了。
家庭醫生見過夏佐,知道他和亞爾曼一樣是身家顯赫的貴族,他點了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夏佐看到他走了之后,坐到了床邊。韓云息埋在手掌間的臉頰上,不斷還有淚痕淌出,夏佐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用一根手指,將韓云息掛在下巴上的那滴眼淚拭去。
“怎么才幾個月不見,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