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應對完病人難纏家屬的護士,正焦頭爛額的揉著額頭,翻閱著面前的查房本。冷不丁的,一道聲音自她面前傳來。
“請問一下”
因為煩躁都沒有撫平的眉心,在抬頭看到面前的人時,忽然放松了下來。
醫院里實在難能見到這樣年輕干凈的少年,她們每天接觸的,多是因為病人的病情而變的蠻橫不講理的家屬和身上爬滿老年斑眼睛渾濁不能自理的病人。
“有一位姓江的病人住在哪個病房”
護士平時多半在忙碌起來的時候,面對這樣的詢問,只會指一下身后,讓家屬按照上面的標注自己去找,今天卻額外幫他多看了一眼,“姓江是吧哪個科的”
“應該是內科。”
“內科在四樓哦。”
“好的,謝謝。”抱著一捧新鮮向日葵的少年轉身進了電梯。
上到四樓,一番問詢之后,又上了五樓的特護病房,這一次終于找對了地方,在病房的單間里見到了躺靠在床上的江望。
病房里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坐一站,站起來的人正對著陽光灑落的窗戶伸著懶腰。
“就是這里了。”引路的護士向他笑笑。
抱著花的少年點頭,“好的,謝謝。”
“不客氣。”
病房里三個人都聞聲轉過頭來。站著的是江望,坐著的是裴易顏,他們看到突然到來的人,怔了一下之后,露出了極為驚喜的神色。
周霆最先反應過來,他幾步沖到韓云息面前,“云息”想說的話太多,全都涌到喉嚨,反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韓云息站在門口,手中的向日葵仿佛一束陽光,“我回來了。”
周霆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化作輕輕的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江望看到他,目光也閃爍了兩下。周霆攬著韓云息的肩膀走了進來,一邊埋怨他忽然休學不夠義氣,一面打趣早知道江望住院他會來,應該早點把江望弄到醫院來。韓云息只是笑笑,彎腰將手中的花束放在桌子上。
“還買花啊,沒必要那么破費的。”寢室里三個都知道韓云息家境不好,看到他放到桌子上的花埋怨似的開口。
這花還真不是韓云息要送的,他本來打算拎個果籃就完了,宴麟非要他買的花兒。
“我回學校聽說江望住院了,沒什么事吧”被周霆手臂壓的肩膀有些痛的韓云息也沒有去推他的手。
周霆嗤笑一聲,“沒事,就喝酒喝的胃出血唄。”
韓云息一副驚詫的樣子,側頭看周霆,“這么嚴重啊。”
裴易顏說,“也不是很嚴重。”